感天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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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赶往泰山,因此未到 济南,便连夜折返绿及女郎凝目向地L看了一会,又道:”这女孩子是谁啊?“那锦衣老人道:“小的们在回程之中,巧遇前次在江南所见的秦姓少年,与 这女孩拦路寻衅,是以将她抱来。”
那绿衣女郎神色突然一变,竟从锦椅上站了起来,惊问道:“是吗?你们见 到那姓陶的公子没有?”
那锦衣老人答道:“这次之中,仅见这女子和那姓秦的一路,并未见到那陶 公于。”
暗室中廖五姑又是一惊,不禁再度扭头,看看陶羽……
那绿衣女郎听说未见白羽,显得十分失望,懒懒地又坐了下来,道:“我看 那姓秦的少年不像坏人,他又跟陶公子极好,你们没有难为他吧?”
那锦衣老人道:“秦佑和这女子横剑阻路,小的们并不曾伤他,只钩了这女 子回来,不想在她身上,却搜出了一件武林至宝……”
绿衣女郎脸上谈谈一笑,说道:“什么至宝,你们一个男人家,随便在女孩 子身上搜查,这就该重重惩罚才对。‘那两名锦衣老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惶恐, 竟不约而同跪了下去,肃容道:”小的们该死,求公主免究。“绿衣女郎笑容陡然一致,冷冷地道:“东西拿来我看看。”
那锦衣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小包,双手捧起,旁边一名青衣少女接了, 先将包囊拆开,然后恭恭敬被送给绿衣女郎。
廖五姑看不见那包中是何物件,但却从那绿衣女郎脸上,看到一阵起来越浓 的惊骇之色,显示那包中之物,已使她大大震惊。
斗然,绿衣女郎轻讶失声,道:“啊!这是全真教的东西,怎会落到她手中 呢?”
锦衣老人神情激动地道:“这本秘箓,据称原属一位姓罗的少年侠士所有, 如今更是中原武林人人欲待争夺的武学至宝,公主洪福齐天,偏偏竟让小的们无 意中得来。”
绿衣女郎表情变幻不定,似是一忽儿喜,一忽儿忧,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这确是件难得的东西,但它上面所载武学,也未见得比我们们桃花岛的 高明多少,你们说对不对?”
陆家双铃齐声道:“公主圣学无际,自然不是一本通天宝箓所能包揽于万一。”
这句话,更使暗室中的廖五姑混身一抖。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通天宝箓”坠落观日峰绝崖的事,飞云山庄自是最早知道,但陶天林 十余年严令搜寻,几乎踏遍观日峰下每一处山谷绝壁,却始终未能找到这本失书, 直到最近才得到消息,“通天宝”已落入武当叛教门人竺宫瑶手中,天下群雄, 或明或暗,纷纷起意争夺,竺宫瑶一死,他遗女竺君仪,便成了武林追索的目标。
此次“六甲手”齐景坤和廖五姑远离济南鲁西分堂,最大的任务,也是追查 这本“通天宝箓”和竺君仪的下落,万不料齐景坤因此在泰山负伤而死,这本 “通天宝”,却被桃花岛家双铃无意中得来。
包囊中既然是“通天宝箓”,地上昏迷来醒的少女,必定就是竺君仪了。
廖五姑一阵心血汹涌,眼睁睁看着那绿衣女郎一直在低头翻阅“通天宝箓”, 娇嫩的脸蛋上,时时泛起笑容,又时时显出惊讶,心里直如有一柄大锤。在狠狠 敲击不止。
她虽然无法看见宝箓的内容,但绿衣女郎变幻的神情,无疑在告诉他,那秘 策之上,必是满载惊世骇俗的武功,奥妙精深的玄理,谁得着那本秘箓,便将成 为天卞武林第一人一一就像罗伟一样羡慕、贪婪、悔恨、焦急……像一根根锐齿, 紧紧啃嚼着她的心,假如不是惮忌“陆家双铃”在场,她真想冲出去,一把抢了 那本科箓,从此远走高飞,寻一处绝岭山谷,潜心修炼。
当她再度现身江湖,那时必然已是天下第一高人了……
桃花公主默默诵读观赏了很久很久,方才满意地呼了一口气道:“啊!果然 是本好书,你们的功劳不小,起来吧?”
“陆家双铃”似对那桃花公主十二分激畏恭谨,连声称谢,才敢站起来分作 两旁,肃然而立。
桃花公主将“通天宝箓”收进怀中,又取了那条染血丝巾和半枚金钱细细把 玩,迷愧地问:“这两样又是什么东西呢?”
双铃中的老大陆完躬身应道:“这个,想必是秘笈主人信物之类的东西,因 此包在一起……。”
桃花公主对那半枚金钱,似乎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见它制作得极为精致美观, 金光灿烂,花纹奇特。拿在手中反覆看了很久,又见金钱上赶着一个小孔,便令 身边青衣少女取来一条丝带、将它穿起挂在自己胸前,当作饰物般赞赏,道: “可惜只有半牧,要是能再找到另外半个,那就太好了。”
“陆家双铃”老二陆方忙道:“这半枚金钱,显然是从整枚上分断下来,有 这一半,必有另一半,公主若是喜爱,我兄弟定要寻到那半枚,取来呈献公主。”
桃花公主一面低垂粉颈,玩弄着项下金钱,一面没声问道:“你想,怎样才 能找到那一半呢?”
陆方道:“依小的揣测,这本通天宝箓,既是武林中人人觊觎的东西,咱们 只要把得到宝箓之事,在武林中传扬开去,天下英雄,自然群至争夺,那时一则 可以宏扬我桃花岛武学,二则便可从武林英豪之中,追查那半枚金钱……。”
桃花公主不待他说完,早欣喜地拍着玉手,笑道:“好主意,好主意,你们 从明天起,便把这件事在江湖中大事宣扬,正好大大热闹一番……”
陆完忽然用餐说道:“事虽如此进行,但公主切莫过份轻视天下武林人物, 据小的所知,尚有数人,足为我们桃花岛的劲敌。”
桃花公主显然收敛笑容,道:“是吗?你旦说说是谁?”
陆完道:“守命五环雷家兄弟、河洛一剑司徒真如,以及飞云庄主陶天林, 海天四丑,许、林、包、杨……这些人,个个都是身负绝世武学之辈,公主桃花 岛嫡传,武功纵然精深玄奥,如果同时与天下为敌,也许仍感吃力。”
桃花公主听了,突然举袖掩口,咯咯娇笑,直如怒放的蓓蕾,盛开的鲜花, 说道:
“不错,你说的这些人,都是当今一等高手,可是,还有两个武功极好的 人,却被你忘了。”
陆完一怔,道:“莫非公主竟亲自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桃花公主点头道:“正是,这两个人,年纪都很轻,但一身武功,已不在一 流高手之下,如果要说谁是我们桃花岛未来的劲敌,我看八成只有他们两位了。”
陆完吃了一惊,道:“公主说的,是——”
桃花公主脸色陡又一怔,一字一顿说地道:“他们就是你方才说的少年秦佑 和陶公子。”
这桃花公主年龄甚幼,但言谈之事,井然有条,倒像个江湖阅历极丰的行家, 而且喜怒无常,竟使名满天下的“陆家双铃”,对她敬畏十分,显见决非平常人 物。
暗室中的廖五姑听得心惊不已,寒意陡生,她自以为已是女人中翘楚,此时 跟这不过十五六岁的桃花公主相较,竟有些自叹不如。
陆家氏兄弟脸上一片惊容,但却默然没有出声。
桃花公主停了一下,又遭:“你们别以为使用双铃暗器,侥幸胜了人家,那 位姓秦少年,剑术已得神髓,假以时日,必成非凡高手,而陶公子一身武功深藏 不露。我见他上次被解陆方的手法,每一出手,都是精奥无比。教人真想不透他 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陆完长叹一声,说道:“公主明见极是,这两人自称是飞云山庄的人,或许 那陶公子与陶天林有着关联……”
他的话还没说完,桃花公主突又扬声娇笑,道:“啊!
我还忘了一个人,这人武功虽未见得很高,但是胆量却很大,你们知道他是 谁吗?
“
陆兄弟又都一愣,答道:“小的们不知。”
桃花公主抬起纤纤玉手,向神龛边一指,笑道:“他现在就在神龛侧面一扇 暗门背后,你们自己去见见他吧?”
廖五姑猛可大吃一惊,连忙拱手扣了两栖薄刃飞刀,掠目向后一望,却见陶 羽依旧行功未毕,一无动静。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那桃花公主发觉神龛后的暗门呢?
难道她武功已臻“千通耳”的化境,竟能在言谈之际,察觉了自己的呼吸?
廖五姑心念未已,门外脚步声已到近前,陆完首先轻呼道:“公主明目如镜, 这儿果然有间暗室。”
陆堃立刻沉声喝道:“里面是谁?还不起出来受死?”
廖五姑心胆俱裂,银牙一挂,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将毕生功力,全部运集 在左掌上,右手紧紧扣着两辆飞刀,蓄势而待。
陆堃叱喝之后,未见室中反应,冷笑一声,双掌交错护胸,一抬腿,“蓬” 然踢飞了门板,晃肩便抢了进来。
廖五姑闷声不响,左掌一拨门板,右臂扬处,两柄飞刀,一齐出手。
她这种薄刃飞刀,乃是纯钢用制,其薄如纸,可软可硬,两边锋缘极是锋利, 而且用空无声,极难闪避,是以“廖家刀”成为武林一绝。
暗门本不甚宽,加以陆堃轻敌急进,及待发觉,终于迟了一步。
寒光一闪,两柄飞刀一上一下,已到面前,陆堃虽然是暗器名家,心头也不 由大大一震,猛的一声断喝,双掌齐发。
其中一柄击向前胸的飞刀,被他掌上发出的强劲内力一撞,陡地反射,掠过 陶羽头顶,“叮”然一声,射人后面墙上,嵌进足有寸许。
但另一柄飞刀,却迳向陆堃面门射来。
陆堃急忙一歪头,那飞刀贴着面颊掠过,鬓角一凉,举手一摸,竟摸了满手 鲜血。
陆完在后面疾出一掌,将飞刀拍落,低头一望之下,骇然变色,道:“老二, 是廖家刀!”
陆堃耳端负伤,听了这话,也不禁暗自心惊。疾退两步,冷声喝道:“里面 可是廖存思老弟?”
原来“陆家双铃”亡命海外时,“花雨飞刀”廖存思尚未死在少林若意大师 之手,是以一见飞刀形状,就把廖五姑当作她父亲廖存思了。
廖五姑心里暗笑,但却不敢出声回答,侧身隐在门边,一面又急扣了两柄飞 刀,一面回望陶羽,见他正缓缓从辛弟身上收回手掌,也不知是行功已完,抑或 被方才陆单一声断喝,才中止了疗伤之事。
她连忙压低了嗓音,轻轻叫道:“陶公子,陶公子……”
可是陶羽垂目依旧,自顾运气调息,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陆堃见仍然无人回应,又大声叫道:“廖老弟,多年不见,连老朋友的声音 都认不出来了么?咱们是陆家双铃……”
廖五姑只不作声,肚里却暗笑道:“姑奶奶早知你们是陆家双铃,可借姑奶 奶见不得你们。”
陆完沉声对陆堃说道:“老二,咱们数十年未返中原,或许廖家刀已传了外 人,让为兄来试试。”
说着,探手从怀里摸出他仗以成名“左右双铃”。
两枚钢铃乃是同样大小重量形状,铃心中空,里面各嵌一粒银珠,乍看起来, 并无出奇的地方。
陆完站在门外,两枚铜铃分置在左右手中,默运真力,右臂突然一扬,拇指 二指向外一弹。只听“嗡”地一声轻响,其中一枚银铃,已脱手疾射而出。
那枚铜铃并无目标,好像只是对准门内底墙射出,但奇怪的事情,就在这刹 那间发生了。
银铃去势如雷,霎眼已近墙边,可是,湛湛将要触及墙壁,突然“叮呤呤” 一阵悦耳声音,那枚铜铃却忽然向右一折,铃身由平飞变成滚动,叮呤之声不绝, 竟然飞快地绕室旋转起来,而巨,速度不减,转眼已绕行了三匝之多。
廖五姑见了,骤然大惊,迫得背贴门旁,动也不敢稍动。
那陆完不慌不忙,左臂轻扬,“嗡”地一声,又将左铃依样弹射了出去。
这枚铜龄也在将要触及墙壁的刹那,向左一转,变成绕室飞旋,两枚铜铸交 叉盘绕,离地四尺高下,互不相扰,满屋尽是“叮呤呤”之声。
陆完就在这铃声交作这际,错掌欺身,抢进门里……
口口口再说秦佑和竺君仪飞步向西追赶,无奈步行终不及马快,追了一程, 遥遥望见那两骑快马渐去渐远,最后连影子也望不见了,秦佑知道无法相及,只 得停下身来,长叹一声,恨声说道:“陶大哥和辛弟,不知被他们劫持到什么地 方去了,可恨没有一匹马,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进去,这怎么办呢?”
竺君仪柔声安慰道:“那两骑去的方向,必是济南,我们快去前面镇甸买两 匹坐骑,连夜赶到济南去,不难寻到陶公子他们。”
秦佑顿足道:“也只好如此了,竺姑娘,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可以买到 好马吗?”
竺君仪道:“由此偏北不远,有个镇甸,名叫张夏,那儿一定能寻到坐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