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也做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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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地眼前一花,赵伊璃已然与他一块并肩立在枝头之上。
“随风,对不起,我哥他又弄脏你的衣物。”赵伊璃手里拿著一件湖色外衫,示意原随风脱下脏衣来。
原随风淡漠的心止不住一暖,他飞快脱下袍子,在赵伊璃的帮助下穿上这件干净的外衣。转回身的时候忍不住伸手轻轻搂住赵伊璃的腰,将他揽进怀里,好生感激怀中少年的体贴入微。
“其实我哥原来不是这样子的。”赵伊璃知道这是原随风表示并不怪罪的方式,只不过在原随风伸手时身体也略为一颤,但他见得树下找人找得辛苦的赵云齐,便不语任由原随风搂了。
“嗯。”
原随风随口应了一声,他对赵云齐的事根本毫无兴趣。此时闻著由赵伊璃身上隐隐传来的清新香味,渐渐地心情大好。他知道赵伊璃并不喜欢太过复杂的衣著装饰,但他所用之物却极为简单精致,尤其他身上这淡雅的熏香更为特殊罕见。侧目再看到赵伊璃白玉一般的脸颊与似笑非笑的神情,原随风一时情动,忍不住紧了紧手臂,将他的脸贴在赵伊璃颊边。
“随风,你知道吗,我哥他自小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一身所学更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若不是两年前那次意外,他此刻在武林中的声誉并不比你差哦……”
“伊璃,你的功夫不错。想来是家传密技?”原随风不喜欢赵伊璃口里一直在说那个白痴男人,当下生硬地转著话题。
“嗯,只可惜我们赵家最高深的武学刻在哥的脑子里,因为这门功夫向来是前一代的堡主只给传下一任的继承者。可是我哥哥修习这门神功出了差错之後,就再无人有缘习得,若然我会……说不定我此刻的功力也与你不分上下呢。”
“那你爹为什麽不传你?”原随风有些诧异,他这一日来冷眼相观,只觉得这烟雷堡中大小之事皆是赵伊璃主持,他那个兄长又智力低下只知道吃喝玩乐,按理说如果有什麽不传之密也理应由怀中少年来继承。
“因为,我不是长房长子,爹他希望我哥可以留下长房血脉以便将此功传於他的後人。”赵伊璃淡淡开口说道,语气中毫无他意似在说全然与他无关之事一般。
但原随风听了,心里愈发痛恨那白痴同时却对眼前的柔弱少年著实怜惜。他把赵伊璃拉得更近,忍不住将唇轻轻贴在对方眼睛上。终是少男初动青涩情怀,加上尊重对方也不敢太过造次,他稍稍过得一会才移开。
“谢谢,随风。”赵伊璃温玉一般的脸上泛起晕红,他伸手回抱著原随风将头依在对方坚实肩膀之上时,略略垂目看著树下大声叫著‘小原’与‘璃儿’、渐渐远去的赵云齐,唇角儿边上不自觉地挑起一抹微笑。
隔了一会儿,赵伊璃轻轻推开原随风,弄得後者微有点错愕。但赵伊璃立即又拉著他的手跃到树下,笑道,“我见你刚才没有好好吃东西,不如我陪你出去转转这四周特色小点。”
“好。”原随风点头,与赵伊璃出去的时候经过偏厅,他瞄著外面那个高大的身影儿,反射性地带著赵伊璃闪一边去。
那边却是赵云齐趴在厅外小院的一堆泥沙上,正专心致志地捏著泥人儿,想来已是把他之前找人的目的忘了。原随风可不想又让这痴呆男人看见,到时自又少不了一番麻烦。
“大公子,你这才换的衣服哟!”突地从小门走来二个提著一大竹筐萝卜的中年堡丁,见此不由同时摇头苦笑却没上前阻止赵云齐的玩乐。
“大李叔!好看吗?”赵云齐兴致勃勃地举著才捏好的泥人,跳到他二人身边去得意洋洋地炫耀,“我还要捏一个大大的小原,把他也放在家里陪我们!”
“好看!好看!咱们大公子捏的都好看。”那大李叔抹著头上的汗水,对著赵云齐颇为由衷地笑道。
“今天要我帮忙吗?大李叔你们这几天好像越走越慢呐。”歪著头看著这两个喘著粗气的堡丁,赵云齐想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泥人儿,快步走到堡丁那里双手抓过那筐重物。
“唉,今天就不要再用劲了。大公子,仔细你的手。”俩堡丁惊刹刹地对著赵云齐说道,但见这位头脑简单的大少爷只轻轻一提、那筐东西就枕在他肩上,四平八稳地迈著大步走向厨房。
他俩只急得连忙劝阻,但两人加快脚仍然追不上兴冲冲的烟雷堡大公子,一会儿三人便去远了。
只是在风中,隐隐约约地传来那两堡丁的低声埋怨──仿佛是他们对原随风这位访客稍有微词的不满嘀咕声。
“你家的消息走得倒挺快。”原随风冷冷看著赵云齐的背影说道,他看这两个堡丁的服饰与所从事的工作,应属厨房杂役理应没有机会在大厅伺候。但这一会儿功夫他们却知道自己刚刚在前厅打伤赵云齐的手臂,看来这个白痴的人缘还不错?
“我哥他虽然武艺全失,但天生神力,加之他此刻小孩心性也时常帮助下人们做些杂事。所以,不管以前和现在,家里喜欢我哥的人都很多。”赵伊璃看著原随风眼里的疑惑,淡淡笑著解释,“我爹见我哥喜欢,也就由著我哥的性子做事,吩咐下人们不必相劝。”
原随风也不多想,最多只觉这位烟雷堡的大公子的确‘与众不同’。他手里紧紧握著赵伊璃的白皙手掌,心情渐渐转佳,两人结伴在外面逛得几个时辰,尝遍这一代名特小吃,直到月上梢头才尽兴而归。
辞别赵伊璃向客房走去,刚到林萌茂盛的走廊正中,赵云齐从来路那一头兴冲冲地跑来。他看著原随风,双目立即放光,乐颠颠地向著他飞快奔来。
原随风不禁皱眉,正打算闪身用轻身功夫窜去房去,不料赵云齐背後还跟著一个小丫头,刚好挡了路,他只有沈下脸看见这个一脸呆笑的傻男人总算干干爽爽一身出来见人,手里还捧著只青花大碗。
“小原,吃莲子……”
“别过来,你给我好好站著!”原随风见到奔跑中由那只碗里散出来的银白液体,滴在赵云齐手上、衣摆上,顿时又习惯性地心生厌恶,什麽莲子?明明是莲子羹!天知道这个男人怎麽胃口这麽好?这傻男人除了大吃大喝胡闹蛮缠以外,还懂得什麽?
当下原随风一甩袖子便在赵云齐面前筑了一道气墙,冷冷地看著这白痴男人想尽办法也过不来,只好一脸纳闷地停下来望著他发呆。
“这个,又甜又香哦。刚刚小原你没吃香菇,肚子饿了吧?”赵云齐眨巴眨巴眼睛,将还在荡漾水圈的大碗又对著原随风举过去了些。
“不饿!”原随风非常干脆地拒绝赵云齐的好意,看到对方这麽大个儿露出小儿举动,饶是他从不将什麽事放在心上,这头皮还是止不住又一阵发麻。
“你担心璃儿没有吗?呵呵,璃儿对我最好,我早就让可儿送到他房去了。”赵云齐见原随风迟疑,立刻回头对他身後的小丫头著急地开口,“是吧,可儿?”
说著,感到面前空气似乎没这麽让人有窒息的感觉,赵云齐不禁上前递出碗。眼见快近身前,原随风不假思索,刁著赵云齐的手腕轻轻松松将对方高高的身躯摔将出去,叭嗒一声,大碗碎成一地,这冰粮燕窝莲子羹就洒在了地面上。
赵云齐毫无武技哪经得住原随风这一式?他当下立脚不稳,滑跌在碎碗旁,麽指被划出一道血口。
“唉哟!”赵云齐呼得一声痛,然後抬头非常不解地望向原随风,“小原为什麽不喜欢吃东西?”
“不是不喜欢,是不喜欢你身上的东西!”原随风冷冷地说道。
“为什麽?”赵云齐问的同时,那叫可儿的小丫头已经过去将她主子的手指含进小嘴里,吮出一口血丝出来。
“因为你脏!”原随风真的没有一点儿存心污辱赵云齐的意思,他只不过说出一个在他看来的事实。而对赵云齐没好脸色也是不是特意针对:若这事换到另一对他死缠烂打的家夥身上,同样的话他也是照说不误。
在他原随风无论对何事都一视同仁的心目中,眼前这白痴只怕与正常人似乎也相差不到多少。
“爷,我说您就别再招惹小少爷的朋友了。”可儿放开赵云齐的手指,顺便还在上面柔柔地吹了吹,拿出她的干净手帕来仔细包上,一面不阴不阳地突然说道,“您拿著这区区甜点,等小少爷和这位朋友好几个时辰,人家还未必领情呢。”
原随风略怔了一下,这才注意赵云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些奇怪。毕竟习武多年,他定下神来就轻易看出这个白痴下盘僵硬,理应是站立太久所致;而吃饭之时被打拍伤的手腕却更加红肿,难道是这白痴帮那些厨工提重物造成的?但那时对方看上去做得非常轻松?
“脏?我很脏吗?可儿?”赵云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原随风的话,转头求教似地盯著小他好几岁的丫头。
“没有,我的爷干净得很,谁也没您好!”小丫头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对著她的白痴主子倒是没有一点婢女的模样。
原随风见这可儿虽然勉强称上清秀,但那双骨碌碌转动的眼睛却极为灵活、看著赵云齐时更是温暖如春。
面对低头不语的男人,原随风闷声不响暗道他干嘛与一个白痴这样较真?他沈默半晌,突然跨上一步抓过赵云齐的手腕,轻轻几下推扭。在赵云齐毫无形象、形同杀猪似的大声嚎叫之後,才忙忙甩开手,好似生怕沾到什麽脏东西一般。
“咦?不肿了也不太痛了?小原好棒!”赵云齐好半天在可儿拍胸锤背的协助下缓过气来。突然发现隐隐涨痛的地方不再困扰他,立即眉开眼笑,全然忘了刚才原随风如何对他,只开开心心对著原随风笑道,“小原你对我好好哦。”
“真是白痴!”原随风见状暗悔他一时过意不去做出的举动,趁著对方还没又扑上来,立即转身奔进屋,听著那叫可儿小丫头又哄又拽,将呆在他门口的赵云齐拉走,这才松了口气。脑中却禁不住不明白他的手劲怎麽变得如此阴韧绵长,否则那个白痴男人也不会痛这麽好几个时辰?
一夜过去,睡梦里也尽是这个白痴赵云齐似在耳边的‘呵呵呵’傻笑声。
原随风顶著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头一回失眠,也是头一回领略到自责的威力,哪怕是那麽一丁点的过意不去,也让他这个胸无城府、从来行事问心无愧的高大青年耿耿於怀。
“小原!”门一打开,果然又见著赵云齐蹲坐在门槛儿边上,一脸兴奋地看著瞬间没好气的原随风。
“你又想做什麽?”
“送你!”赵云齐很想像抱他弟弟那样对待原随风,但眼见对方菜盆一样的脸色,只得呐呐地作罢。
他硬生生止住脚步,站到原随风三步之远的地方,将手中用白纸包著之物,递到原随风眼皮子底下,“这个──不脏,干净。”
那被捏得皱巴巴的白纸证明这傻子已在这门外蹲著多时了吧?大概是无聊时弄出的褶皱?
难怪可以听到对方的笑声,还以为是在做梦?
但因此时赵云齐小心翼翼的表情,原随风以一种施舍乞丐一般的目光溜了两眼,似乎纸里面包著是一柄小小的木刀。
难道这白痴认为不是泥巴做的又用纸包著,就算干净吗?
原随风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伸手本想推开挡在眼前的门神,却不知怎麽手中一硬,木刀便已落在他掌心之中。
赵云齐见原随风收了,很是高兴,哼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不知名小曲儿、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原随风的师尊天霜老人最喜欢收集古玩珍品,黄白之物以及寻常珠宝在他眼内尚尤如粪土,更何况这玩意儿?
他感到白纸微烫的温度,不知那个赵云齐将这包东西揣在他怀里捏了多久,这喜欢洁净的毛病一起就想扔掉。
可巧这手掌般大小的干净木刀从纸里滑下来,出於习武者的本能,他伸手抓住,才看清这刀削得非常精致,连刀柄上的花纹也栩栩如生,几欲展苞开放,好不漂亮。
想不到那傻子还有这手好本事?
原随风心念一动,顺手将木刀揣进袖中。
路过昨天那个偏厅找赵伊璃时,发现专供赵云齐打滚玩乐的泥土堆的另一边还搭著一个草棚,下面立著一整排与真人大小无异的泥人。
原随风认得这其中有一个泥人尚没完成,此外就是赵云奇他自己、还有赵伊璃。
他们身边有一男二女三个泥人,男的气势非凡,女的绢秀端庄,全部捏得惟妙惟肖,逼真之极,就连赵伊璃脸上展颜时微有的两个小酒窝也隐隐约约可以见到。
此外其他的泥人就是昨日见到的小丫头可儿,还有挂著脸面叫不出名儿的一干下人。
估计全是那个傻子捏的,难为有人还为他特意建了这个草棚可以为这些泥人儿遮风挡雨,看来赵家的下人还真对这个傻子不是一般地好。
就几件事,也让平时粗叶大叶、不将旁人之事放在心上的原随风觉得──
烟雷堡的下人们似乎对赵云奇已经超出了普通的主仆情份?
不过,想这麽多无关的事干嘛?
原随风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