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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幸福,迷路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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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天南地北、七拉八扯地和已经不会再回答自已的好哥儿们,宛如单口相声似地聊了一整夜。

  在天际渐渐被白光所染之际,始终未曾掉下一滴泪的夏寰,剪下一大撮自已的发,还以刀口划破指尖,滴了数滴鲜血在上头,扎成一束放在阿超的身上。

  以此为誓,我的好兄弟。

  自已绝对不会忘记阿超为“全宇盟”、为英治、为自已这个大哥所做的一切。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不管是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不管要与多少人为敌,这笔账他一定会亲手代阿超讨回来!

  我会让策划这件事、及动手暗杀你的鼠辈们,付出痛不欲生的惨痛代价!一命抵一命还不够的话,我会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滚下地狱去,好好地在刀山油锅里忏悔!

  大哥我这几把不值钱的泪,就等誓言完成的那一天,再让你瞧吧!

  永别了,阿超。

  泡在廉价伤感里自舔伤口的,也只有那一夜。

  之后,夏寰便以出乎众人所能想象的沉着冷静态度,料理完一切后事。没有人能看得出夏寰那面无表情的脸皮底下,蕴藏着的是怎样深沉的愤怒与悲伤。

  “。。。。。。家属奠拜。”

  司仪的颂唱声中,一名年约三十五岁的妇人,一手牵着五、六岁的孩童向灵堂前,捻起清香。

  “。。。。。。亲族奠拜,请亲戚们到前排来。”

  “哥,我们过去吧。”夏宇搭上兄长的肩膀,唤着。

  阿超的赌徒父亲是个欺诈累犯,到现在还被关在东部的某所监狱里。母亲则早在阿超加入夏寰的帮派时,就与他断绝了母子关系,搬家改嫁,不再与儿子联络了。哪怕这次的丧礼他们已经通知了对方时间和地点,可是阿超的母亲仍是无意露脸,只说自已“早没有了儿子”。

  既然母亲都抱持这样的态度,其余的亲戚更是不必提了。

  今天亲戚代表的席位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因此夏寰与夏宇决定以义兄弟的身分,送阿超归往西天的最后路途。

  他们移动脚步走到香案前,同一时间,礼场后方起了小小的骚动,夏宇先回过头,突地低喃了一句:“啊,是英治哥!”

  夏寰立刻转头,看见小汪搀着步履不稳,手臂与额头处都还扎着绷带的英治,一步步地朝灵堂走过来。苍白而无血色的清俊脸庞上,一双黑瞳更显分明硕大,当他的视线固定于黑色缎带缀饰的相框,辨认出照片中的人时,瞬间,两行哀恸的泪静静地淌下。

  无言地把手上的香递给他了夏宇,夏寰走到英治身旁,环抱住他的双肩。

  “。。。。。。带。。。。。。我去。。。。。。看看他的。。。。。。”英治把哭泣的脸藏入夏寰的黑西装里,半哽咽地轻声说:“最后一面。”

  点点头,领着英治,他们绕过纯白色布幔的灵堂,进入后方的停灵室。

  灵柩架放在黑色平台上,上头开启着一扇供人瞻仰遗容的玻璃窗。阿超十分安详的容貌,就在冰冷的透明玻璃底下沉眠着。

  “。。。。。。对不起。。。。。。对不起。。。。。。”强忍住泣声,英治抚摸着玻璃,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除此之外,他已经不知能对阿超说什么了。

  那时候若不是阿超挡下那些子弹,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站在这边。那天自已脸颊上感觉到的红色浓稠液体,原来每一滴都是阿超流逝的生命,当时自已竟一点都没有发现。。。。。。如果一切能重来。。。。。。

  “英治,不是对不起。”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夏寰,双后放在他的肩膀上,沉声悲痛地说:“你该说的是‘谢谢’。”

  是啊,夏寰说的没错。

  “对不起”意味着生存下来的人,对亡者只有怜悯、愧疚、罪恶感。这绝不是阿超想听到的话。

  “。。。。。。谢谢。阿超,谢谢。”

  英治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地告诉阿超说:谢谢你保护了我的生命,我不会浪费这条你换来的宝贵生命,我会珍惜它,连同你借给我的分一起。

  别离总是痛苦的。

  尤其它并不在你所能预料得到的范围,不允许你能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就这么突如其来地从天而降。

  可是,你依然必须面对它、扛起它,度过悲伤的桥梁,继续往前行、勇敢地活下去。

  家祭与公祭仪式结束,前来吊唁的宾客陆续散去后,夏寰一行人护送着灵柩前往火化场。

  熊熊烈火很快地吞噬掉阿超这短暂一世的喜怒哀惧爱恶欲,带走臭皮囊,尘归尘、土归土,留下一盅供人悼念凭吊的骨灰小坛。

  阿超,本名江运超,道上素有操盘手封号的‘全宇盟’核心成员,地位仅次于大哥的二号头头。性格幽默风趣,交友遍及三教九流、黑白两道。

  在一场原本要取‘全宇盟’大哥夏寰性命的暗杀行动中,意外顶替身亡,得年二十有九岁。

  ☆ ☆ ☆ ☆

  意识一恢复,英治的伤势亦随之好转,日有起色。过没两天,他已经转送到普通的单人病房,不再需要全天候的看护了。

  受到枪伤的右手臂,由于子弹深入手骨,造成一小部分的神经损伤。虽然有些担心复健后能不能恢复过往的手指灵活度(毕竟这对外科医生而言是命根子),不过英治有信心自已一定能克服这些困难,重回医病救人的行列。

  “哟,看你精神不错嘛!”董新彰探头,出声招呼。

  “学长,进来啊!”正好以捏软球的方式在锻炼右手的英治,微笑地响应。

  “那个帮你打点东、打点西的年轻小伙子,今天没看到人喔?”东张西望着,不知在找什么的董新彰,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内。

  “你是问小汪吗?他今天会晚点到。怎么了?”直觉学长的脸色有蹊跷,英治知道董新彰大概不是来‘探望’这么简单。“你有事要和我谈吗?”

  “啊?哈哈,没、没什么特别的啦!”一屁股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董新彰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你已经在复健啦?你的手没问题吧?”

  “还有点儿疼,但没什么大碍。”

  “啧,普通人受了枪伤,可不会好得这么快呢!天才就是天才,连体质也胜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嘿嘿!”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的?”不喜欢绕圈子讲话的英治,索性先提。“这里没有别人,有事不妨直讲。”

  董新彰先是露出为难的表情,接着叹了口气。“唉,我是想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院方找去谈,直接遭受到严重的打击。我说,英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猜到我想讲的事情吧?”

  “。。。。。。跟我受的枪伤有关吗?”刹那间,英治的呼吸有点儿困难,他非常害怕,万一听到自已受的伤影响了未来行医的可能,也许再也无法重拾手术刀的话。。。。。。直接与死神面对面,都没有这般令人恐惧。

  “矣!”董新彰干脆地点头。

  自尊不许英治逃避,他冷静地开口。“我的伤,真的严重到不能再拿手术刀了吗?”

  “哈啊?”董新彰一脸错愕,连忙摇头否认。“不是啦!你误会了,我要说的不是那方面的事,你的手所损伤的神经部位还不至于让你废了,这一点我和神经外科的人一起确认过了。”

  心中重担放下。“那。。。。。。那究竟是?”

  董新彰拉直嘴角,无奈地说:“你想不出来吗?就是这场枪击案造成的后果啊!”

  英治不解地皱起了眉。

  “你因为睡了一个礼拜所以不知道,但是这件案子在新闻媒体上可是热炒了好几天。你和那名不幸身亡的家伙,身家背景都被人巨细靡遗地挖出来了。大家都在问,为什么一名前途有望的外科医师,会被卷入黑道暗杀的风暴中?什么样绘声绘色的揣测都出炉了,有些离谱到让人哭笑不得,连你加入黑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这些日子英治没看电视新闻,报纸似乎也被小汪刻意收起来了,直到学长提起,他才知道自已的粗心大意。

  “你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院方找过我去问你的交友状况时,我也再三跟院长、外科主任他们保证,说这次的事是意外中的意外、不幸中的不幸,你不是会私下和黑道挂勾的人,这回倒霉被波及。。。。。。但,有八卦杂志刊出你和那些‘全宇盟’的帮派份子住在一块儿的消息,这让医院方面不得不紧张起来。”

  董新彰搔搔头。“唉呀,我就不瞒你了,直说喽!其实今天下午院方要召开董事会,讨论你的去留。据闻目前支持开除的董事不少,对你很不利。你最好先想想后路,与其被医院开除,或许早点找其它能让你发挥长才的地方,会保险一点儿。我看这节骨眼上,在台湾恐怕也不容易找,我认为你不妨考虑国外的,好比当初你去研习的那一间医院。”

  同情地窥望了下英治的脸色,保持着沉默的他,并未显现出什么沮丧、痛苦的表情,倒像是早有觉悟。

  一想到受了枪伤的学弟,灾难连连到工作不保,董新彰不由得心情沉重地继续说道:“台湾是个小地方,新闻热度也有限,等你在国外待个几年,大家忘记这件案子的时候,你再风光地回台湾就好了。呐,听我的建议,去联络一下美国的医院吧?”

  “学长。。。。。。谢谢你的关心。”

  董新彰摇手说:“别跟我讲这种话嘛!就算你以前在校内、院里都比我出色许多,我也从没把你当成我的敌人。我很羡慕你,虽然知道自已没本事做到像你这样,在短期间内锻炼出高超的技术,但我照样把你当成自已的努力目标。少了你在院内刺激我上进,我一定会很寂寞的。可是发生这种事,谁也没办法抵抗外界批评的声浪,你说是不是?你也不要太责怪院长他们断尾求生的做法。”

  英治静默地一笑。

  “呐,你和那个‘全宇盟’会扯上关系,是不是因为几年前帮他们的老大开过刀,所以才。。。。。。我记得那一回有惊动到警察进入院里调查吧?”

  过了半晌,等不到学弟的回答,董新彰歪歪头说:“早知道那次我就该阻止你帮那种人开刀的,果然后续多了这么多麻烦。啊,你要和谁交朋友当然是你的自由,可是外界对医生都是用高道德标准看待的,身边有这种家伙在,多少会影响到你的工作。。。。。。这点是英治你太不谨慎了。”

  从椅子上起身。“我劝你把这次的事当成教训,往后别再与那帮人有所牵连了。特别是外头对于这件枪击案有高度瞩目的关键时刻,你最好在还来得及脱身前,早点与他们划清界线,别让那些兄弟哥儿们的在院内出入、探病。不然哪天再被卷进他们那什么报复、火拼的,不要说是前途了,小心连命都不保咧!”

  “等一下,学长!”英治突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报复?这是怎么回事?”

  “不就‘全宇盟’的盟主对那名暗杀的枪手发出追杀令,还放话说:有哪个帮派在背后搞鬼的,他一样会揪出来、一个也不放过。这是几天前我看大**新闻,里面一名资深社会记者爆的料。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莫宰羊了。”

  董新彰前脚刚离去,英治就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

  他要立刻返家。

  能不能继续在院内工作的问题,和夏寰现在可能在进行的报复行动相较,孰轻孰重,根本不必问。

  ☆ ☆ ☆ ☆

  以最快的速度办完出院手续后,英治自已拎着行李跳上出租车,直奔回夏寰与他同居的处所。

  车子还没抵达家门,英治已注意到周遭不同于以往的气氛。过去总是口口声声地说不愿他人任意干扰他们甜蜜生活,所以除了少数的成员外,夏寰不准那帮弟兄任意进出他们的‘小窝’。

  可是现在。。。。。。出租车一驶进巷弄里,便有为数不少、身着黑西装的家伙盯了过来。或站或蹲地聚在转弯处盯梢的男人们,不只对每辆进出的车仔细观察,一手还拿着无线对讲机,俨然是专业的‘看门犬’。

  普通人一眼即知这群人‘非善类’。

  “先生,那个。。。。。。”连出租车司机也不禁怯怯地说:“你还要再往里面去吗?可不可以到这边就好了?”

  掏出车钱,英治不为难对方,在离家还有两、三百公尺的地方就下车了。

  当他步行回家,同时有许多双眼睛都紧紧地跟随着,还有一些知道英治‘身分’的家伙,远远地朝英治行礼。这些英治都没予以理会,他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加快步伐。

  抵达家门,连掏钥匙出来都不必,门已经由一名面生的小弟开启。

  “欢迎回来,欧阳医生。”

  普通时候,英治会和这些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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