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角落 by 储薰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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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揣了,用最无情的方式狠狠地揣,反正是他自找的!但别告诉我你两个都要,3P的事我暂时还没法接受。”
穆添扯动着嘴唇轻轻笑了出来。
“确定心意就要清楚地表达出来,否则受伤的人可不止你自己。喜欢谁就说吧,相信我,对谁讲都会让对方和自己开心的!”
喜欢就说出来吗……是的,喜欢就要说出来,他想起徐郴向他告白被他撞见的那晚,他抱着自己他诉说着无数个“我喜欢你”,他要的不是不离开他的保证吧?他想听的是他的“喜欢”,他的“我也喜欢你”!因为喜欢他,所以不会离开他;因为喜欢他,他就不会再担心到颤抖……
一想到那个男人就止不住地心疼,他为自己做饭收拾起居,他替他找来的各种漫画杂志,他抱着自己时满足的微笑,他抚摸自己时温柔的手指,他们厮磨在一起时的幸福心情……有这些就够了吧,还有什么好为难选择的呢?世事也许就是如此简单,跟他说喜欢就行了。
不知不觉中竟然掉下了眼泪,哭泣中却觉得轻松了不少。连日来都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可他需要的就是这些。心痛压抑的感觉慢慢褪却,眼前豁然开朗起来,穆添觉得自己好多了。
“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那么多女生喜欢你。”穆添接过他手里的纸巾破涕为笑。
“早被你知道你喜欢的人就不会是徐郴啦。”立杰的笑容格外灿烂。
30
激荡的情绪在胸口持续着,和立杰道别离开闲人庄出来,穆添直接叫车赶往谷冕的医院。电话里依旧是关机的声音,但是想见他的心情超越一切。如果他在主持手术就等到他从手术室出来;如果他在检查病人情况就等他全部检查完;如果是被调去急诊帮忙就等他回到外科……不管什么情况就要等到见到他人为止,要对他说喜欢他,要抱着他温暖的身体亲口对他说,让他别再躲避自己,不用再担心失去自己……
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惊喜,感动,幸福,还是都有?也许会让他眩晕吧?想到男人将会出现的反应心情就格外的兴奋和激动,穆添探身看着车前没有尽头的马路止不住连连催促司机。到达医院时接近半夜,最靠近大门的急诊室并没有他上次来时那么嘈杂忙碌,住院部大楼的灯光在寒冷的夜里静悄悄地释放热量,穆添一边询问一边摸索着找到外科的值班室,空空的房间没有人影,或许是去查病房了,穆添徘徊在值班室门口耐心地等待。来回踱步,大约二十分钟还是没有人过来,他只好放弃呆等去护士站询问。
“谷医生?今天不是他轮班,要找他明天白天来——你是他朋友吗?”正无聊的年轻护士看到穆添眼睛都亮了起来,对他本人的兴趣明显比他的问题多的声音里充满了热情。
“啊……嗯。”电话里只说不能回去,并没有说要值班,医院里有其他的事需要他处理也是常情。“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下班后是私人时间,谷医生是我们医院里评选出的最佳老公候选人,为人亲切又能干,虽然我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他好像都不爱和大家一起出去玩……”
“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不在医院里?”
“晚上不是他轮班为什么会在这里?”护士小姐露出一个“你的问题好奇怪”的可爱表情。
“……可是,”穆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你们最近不是很忙吗?”
“嗯——前阵子专家组来检查,整个医院都快被折腾死了,不过那也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最近除了肿瘤科的病人比较多之外,其他科室还好啦,这里就是两位等待动手术的病人比较麻烦点。病人多的时候会好辛苦呢,加班不说有时连家也不能回……”
“你确定他现在不在医院?!”穆添打断她的抱怨,因为他严肃的表情女孩子收住想说的话,改为认真的点头。穆添说了声“谢谢”转身去电梯下楼。来时的雀跃心情一点都没有了,看着电梯内往下跳跃的红色数字他想着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她只是个护士,也许并不清楚谷冕的工作安排,或许他就在医院里她却不知道。穆添走出电梯,等待手机上的信号恢复一点强度,赶紧拨起谷冕的号码,依然是关机的回答,他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在差不多按快捷键成为惯性的时候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应答声。
“喂——”
“你在哪里?”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忍不住地高兴,穆添把刚才拨不通电话时的郁闷抛到了外太空。“我找了你一晚上,为什么一直关机?”
“……对不起,我忘记打开电源了。之前拨了不少次吧?是有急忙事吗?”
“嗯。”穆添走出大厅走在铺满鹅软石的小路上,“我想见你!”听他说过无数遍,自己却是第一次,虽然确认身边没有人观看还是忍不住微红了脸。“有话对你说。”激动的情绪慢慢回到身体,穆添仿佛觉得自己已经面对他说着想对他说的表白。
“这样啊……”
像是听到所谓的急事就是想见面而有点心不在焉,谷冕的语气给穆添这样的感觉。是错觉吧,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穆添甩甩头打起精神,“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去。”
“可是我想见你!就现在!”
“嗯……可是……”男人的声音变得踌躇起来,“……我今天值夜班,晚上急诊室送来好多病人,这里现在乱糟糟的,你过来也没法招呼你……”
明显迟疑含糊的音调,穆添拿着电话刚好走到急诊室的门前,仿佛比太平间还安静的地方,他找不出与“乱糟糟”这个词有任何联系的理由。
“我现在就在你医院的急诊室门口哦,”穆添望着被灯光照得雪亮的那三个大字,“你出来见我吧……”
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沉默,从马路上经过的车灯在他身上划过一道道闪亮,浅浅的眸子在灯光下似乎透明一样。
“我给你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内你出来站到我面前,我就把要对你说的话告诉你;否则……我就会走掉……”
“穆添!我现在……我现在不在医院……你……你听我说好吗……”
这时候才知道着急未免也晚了点,穆添不顾里面传来的焦急声音合上手机盖,矗立原地等了足量的十分钟。手机一直在响,本来就少电的电板在铃声中耗尽最后一点电源,终于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穆添转身走出了医院大门。
32
“谷冕……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电话里的声音害怕而且无助,被他发现自己对他撒谎,一挂上电话就从和那个男人谈判的咖啡馆冲出来拼命地寻找他,正在心慌着以为他不再理会自己,两个小时不到却接到了他主动打过来的求救电话。
“出什么事了?”他哭泣的声音让他担心得颤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快死了,到处都是血……他突然就冲了过来推开我……然后,然后就……”
突然断线,挂断前似乎听到了救护车的叫声。谷冕赶紧打电话回医院,果然接到五分钟前的派出救护车前往附近高速的回答。他调转车头急忙赶往医院急诊室,差不多和救护车同时到达医院,正缺人手的医护看到他都舒了口气。穆添脸色惨白地随车下来,双手还沾着好多粘稠的血液,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谷冕眼里好心疼。明知道现在必须赶紧准备进手术室,他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安慰他。
“交给我,没事的!”轻轻拍打他脸颊让他振作,虽然很想陪着他但摆在眼前的手术却不容许,没有时间再多说下去,谷冕小跑着前往手术准备室。
即使只看一眼也知道躺在血泊中的是谁,左胸下肋骨断了两根,左大腿骨有裂缝,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但是根据初步检查结果没有内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身体出于亢奋的紧张状态,直到顺利完成手术才感到一晚没睡的疲惫,如果被院长知道一定又要责骂了,但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摘下口罩把情况详细告诉焦急等待在外的穆添,被吓到的人终于松下紧张了一晚的肩膀,谷冕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和发白的嘴唇便知道他整晚也没睡过。
“去休息会吧,他不会有事的。”
“我想在这里等他醒来。”
“麻醉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他拉住他的胳膊,难得表现出强硬地把他带到他的办公室,安顿他坐下,他去配餐室为他找吃的东西。天色已经大亮,正是医院里早餐的时间,除了带去病房的剩下的只有皮蛋粥,他加了一个鸡蛋盛满一碗端过去,开门进去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发呆,谷冕关门把碗放到他手里,软软地根本端不住的样子,他叹口气只好自己拿着。
“你肯定他醒来会没事吗?”不会是安慰他才这么说的吧,穆添抬头直直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假。
“嗯!”谷冕用力点头。因为有过一次谎言而被怀疑是咎由自取,可他不信任的眼神还是刺伤了他。
“躺在那里的人本该是我……”
“嗯……”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车撞到的……”
“我知道……”这正是他介意的地方,两人同时从咖啡馆出来先找到他的人是那个男人,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是他在他身边,挺身保护他的人不是自己,躺在那的人也不是自己……他的受伤像是阳光下耀眼的勋章一样刺得他浑身都痛,那个人总是让他妒忌,不管什么方面……
“先吃点东西吧。”他舀起一汤匙粥送到他嘴边,想说什么的人慢慢地张开了嘴巴。“吃完好好休息一下,他醒了我会通知你的……”已经没法说更多,知道此时不应嫉妒还是压制不住这种丑陋的心情,不想让他们见面,即使那个男人死掉也不想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刚才手术室里为什么没有杀掉他呢……谷冕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吓了一跳。扶住眼睛朦胧着快倒下去的人,他小心地让他躺到沙发上,开足暖气并给他盖上自己的外套,亲吻他的脸颊之后才轻声走出房间带上门。
“好好睡一觉。”他在粥里放了微量的镇静剂,估计不到中午醒不了。交代同科室的护士不要接近他的办公室,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穆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半晌才会意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身上披着谷冕的外套,鼻腔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穆添揪着衣领把衣服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磨蹭,这样像小孩子的行为让他觉得异常的舒服。
他现在应该在工作吧。不知道徐郴怎么样了,清醒了吗?还没有通知他的家人和朋友,想到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有的目光就缺少通知的勇气。不过既然谷冕说他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吧?休息过后精神好很多,穆添起来准备去看望他,刚站起来门就被打开了,一名四十多岁的护士捧着一盒饭菜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立即微笑着打起招呼。
“时间刚刚好,我还怕吵到你会被谷医生责怪呢!我是这个楼层的护士长,谷医生交代你醒后一定要吃完这个。”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他回去有点事情,马上就过来。如果你想去看望那位凌晨送过来的病人,把它吃了我带你去。”
她把他想问的话全部说完了,对谷冕这样的安排既抱怨又窝心。刚才似乎忘记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事,本来想等吃完东西再说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也说不出来吧,一切等到确认徐郴没事之后再说,他们有的是时间。穆添洗了把脸然后乖乖地吃完热腾腾的便当,护士长遵守诺言把他领到了看护病房,叮嘱他不要说太多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是被包裹得犹如木乃伊的徐郴,左腿被高高地架起,模样有点滑稽,但是他笑不出来。和昨晚大片的鲜红不一样的是现在苍白如墙纸的脸孔和嘴唇,昨晚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人会有那么多血,满眼的红色,仿佛加了水泵一样汩汩不绝……
“小添……”
虚弱但清晰的声音,穆添走近,对他舍身保护自己说不出的感激……也包括歉疚。
“我真高兴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还疼吗?”很没有创意地询问,可是他真地有点不知如何自处。
“没什么感觉,麻醉还没有完全消失。”
穆添“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