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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来遍是桃花水-一只绵羊两只狼姊妹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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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夸两句,就听一声怪叫,芳和与春香公主俱都吃了一惊,暗道:是谁这样无礼?转回身一看,更是花容失色。只见一个蓄著奇怪短发的清秀男孩正揪著东方闻的衣领,在那里乱跳,一边大嚷大叫道:「是谁让你把这里叫做『桃花小筑』的?啊,是谁让你叫这个名字的?」

东方闻的冷酷在整个图卡国都是出了名的。芳和和春香见这个奇怪男孩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心中都自思这人真是不要命了。就算要死,也不找个好一点的死法。

东方闻被独孤漱玉摇的头都晕了,心中诧异,口内连忙道:「漱玉,漱玉,你别这样激动,这不过是我随口起的名字,哪里不对了,你说出来,我改就是了。哎哟,漱玉,漱玉,你别激动啊,我脖子要断了。」

独孤漱玉这才松开了手,看也不看毫无形象瞪著眼珠子的芳和和春香一眼,一边哭著指控道:「说,你是不是想找女人了,才起了这么个名字?为的是走桃花运。」

这,这都是从何说起啊?东方闻额上一滴冷汗悄悄的落下。若让漱玉误会了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岂不比窦娥还要冤枉吗?还没等张口解释,独孤漱玉的眼泪已经珠子般成串的落下来,大叫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娶了公主还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陪侍左右,岂不逍遥快活?只有我这样的傻瓜,竟然还问,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著吗?有什么值得问的。」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东方闻被他一哭,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又是疼又是惜,哪里还顾得上堂主的形象,一迭声的叫著:「漱玉别哭,改,改,改,我这就改啊。」说完怒目看向旁边的侍卫,叱道:「还愣著干什么?赶紧摘下来啊。」

芳和冷眼看著东方闻对独孤漱玉竟然如此疼惜,惊的想起独孤傲和苏雪衣,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那春香公主见此情景,也是不平,哼了一声道:「一个大男人,竟然说哭就哭,也不怕被人笑话。」

还没等东方闻有什么表示呢,就见独孤漱玉的眼泪一下子停了下来,眼中燃烧起旺盛的斗志。梁易一看,只觉腿肚子发软,连忙道:「堂主,属下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事物没有处理,这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等答应,没命的跑了出去,心中还道:「这公主成日里娇生惯养,哪见识过漱玉这么恐怖的啰嗦。此番出言讥讽,有她的苦头吃了。还好我见机的早,这两只耳朵这两天才休息过来,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果然,独孤漱玉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平视著那春香公主道:「男人怎么了?谁说男人不能掉眼泪,难道眼泪是你们女人的专利吗?你交专利费了吗?再说你没听过这句话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这就说明男人流泪完全是合法的你知道吗?哼哼,看你这个愚蠢样子,用脚趾头想你也不可能知道这么经典的话。不是有人说过吗?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眼泪同样也可以是男人的武器……」

「那个……师傅,我也忽然想起来堂中还有些事物要处理。这里就拜托师傅照顾了。」东方闻的冷汗小溪般从额上不断流下来,这才明白了梁易因何逃的那么匆忙。不等百味子答应,他施展起「流泻千里」的绝顶神功,也一溜烟的没了踪影。反正有百味子在这里,他笃定独孤漱玉不会吃亏就是。

独孤漱玉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古代现代并用,别说毫无心计的春香公主,就连芳和都被说得晕头转向,虽然脸色难看,却因对方的话大部分都听不懂而无法反驳。

再说绝顶堂众人,一看堂主和副堂主都跑了,谁还肯留在这里受荼毒。一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有百味子饶有兴味的听著,时不时的记上几笔,自然是因为独孤漱玉啰嗦到和他的偶像剑心与流川有关的事。



再说东方闻施展轻功一溜烟的来到议事的大厅,就赫然看见梁易正在那里悠闲的喝著茶水,脸上是得意的笑容,还一边自言自语道:「呵呵,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到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开始偷跑了。」

「你不是有公务要处理吗?」正在那里庆幸呢,就听到身后一个冷冽的声音,登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堂主……堂主……你怎么回来了?」他战战兢兢的转身,一张脸扭曲到快要哭出来。

东方闻迈步进屋坐下,凉凉的道:「我怕副堂主太过劳累,想著来帮帮你。不过看来我小看你了,那些公务好像已经处理完了。」

「嗯,那个……这个……」梁易偷偷看著东方闻的脸色,心道:我还真不是普通的运气差呢。看堂主现在,应该就是漱玉所说的满头黑线的表情了吧。所谓的那种扑克脸。一边陪著笑道:「嘿嘿,堂主……您一向英明伟大,属下知道您一定知道属下的用意。看,这不连堂主也回来了吗?所以属下知道您一定会原谅我的。」

东方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暗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梁易都跟著漱玉学会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了。不过细想了一想,若是独孤漱玉说这种话,只让自己更加喜爱和疼惜,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捧到他面前。可是梁易这么说……恶,只让他感觉到恶心。

「行了,行了,起来吧。不要让我作呕了。」东方闻挥手让梁易起来,这边已有丫头奉上一杯茶来,他沉思了一会儿,方道:「你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吧,好歹现在也不宜和百里赫赫翻脸,面子上怎么也该说的过去才是。」

梁易的眼睛惊然睁大:「堂主……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老天,他才刚刚脱离苦海啊。

东方闻瞪著他,冷冷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

梁易的冷汗倏然落下,嘿嘿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只是堂主,这里这么多人,派谁去都行吧,何必一定要我去呢?」

东方闻哼了一声道:「这些人去有什么用。也就是你,多少还能让漱玉听劝。先前他那么误会我,这回我是自然不能去劝他的,否则岂不认定了我……」说到这里,忽然闭口,暗想这样说岂不表明了自己怕独孤漱玉误会吗?因此就不肯再往下说。

梁易眼见已无法挽回,苦著脸走了出去。一边暗道:堂主真会哄我,那小祖宗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劝了。忽然想起独孤漱玉唱过的一首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不由想到,这首歌用在我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只不过要改一下,改成「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才对。

偷偷潜到一棵大树后一看,只见方圆五里之内,除了百味子和独孤漱玉以及那些已经石化的贵宾之外,已经连只乌鸦昆虫都见不到了。他不由觉得好笑:看来动物预知危险的能力要比人强的多,这么会儿功夫,就逃的无影无踪了。漱玉还真不是盖的。或许真该培养培养他这恐怖的啰嗦功夫,说不准到时候他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连独孤傲和堂主两人联手都要落败呢。可是一想到培养的过程,他必然拿自己等人陪练,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立时打消了这想法。

再看独孤漱玉,神采奕奕,口沫横飞,舌头仍在灵巧的翻动著道:「综上所述,就是说明男人绝对有哭的权力。而且绝对不亚于你们女人。你们听明白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梁易险险歪倒在地上,说了这半天,竟还是这个话题。再看那边,还没等春香说话,芳和已忙不迭的道:「明白了明白了,你快走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独孤漱玉点了点头:「嗯,这才象话嘛。看你们以后还说不说我哭就不像男人了。为了避免将来我笑的时候,你们也觉得我不像男人,下面我要给你们讲一讲男人也绝对有笑的权力。无论是微笑,奸笑,苦笑,大笑,狂笑……」

「扑通」一声,梁易彻底倒在地上。却听那边也有「扑通」声响起,偷偷望去,原来是春香公主和几个歌女一起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芳和的脸色难看无比,有心赶走这个奇怪又恐怖的人,却见东方闻似乎对他颇为看重,不敢轻举妄动。待要不赶他走,嘴角抽搐了几下,看来等一下自己也难免要昏过去了。只企盼上天能可怜可怜她,让她早点昏倒算了,也省得耳朵遭此大罪。

「公子说了半天,也该歇息歇息去了。我们已明白了,男人无论是笑是哭,都有权力。你看我们都走了半天的路,也该进去收拾收拾,躺一躺了是不是?」活了这么多年,芳和第一次这样和人说话,就是独孤傲,也没让她这么低声下气过。

独孤漱玉这才露出笑容,心道:好,第一个回合旗开得胜。暂时鸣金收兵。这边才和百味子道:「老祖宗,走,我们去吃东西去。说了半天,我也饿了,让厨房给咱们做只叫化鸡吃。」



正是清秋时节,天上一轮圆月,仿佛也显得格外清亮,淡淡的月光一泻千里,为大地蒙上一层柔和的薄纱。

芳和披著一件轻裘披风,站在大门口,借著月光,恨恨的盯著刚刚换上去的牌匾,「绿萍」小筑两个大字就像是一双嘲笑的眼睛,让她的心里抑郁难平。傍晚的时候,她听到换匾的人说:东方闻本要把『桃花小筑』改为『枫叶小筑』,可那个独孤漱玉偏要说枫叶与桃花都一样是红的,坚决不许用那个名字,因此东方闻便改成了现在的『绿萍小筑』。

正想著,春香公主也踱了出来道:「怪冷的,娘娘站在那里做什么?那些人的话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红和绿不都是一样的吗?费神去寻思它干什么?」

芳和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糊涂,本宫岂是在想『红,绿』的问题,只是单从这一点来看,那个叫做独孤漱玉的小鬼在东方闻的心目中必定占据著重要地位,说不准他就是你的情敌,怎生想个法子,把他压下去才好。」

春香一听这话,不由面上变色,左右望了望,并没人听见,方急道:「娘娘,我是再不敢去惹他了,只求他不来惹我,已是烧了高香了。你没看他说起话来,连东方堂主都跑了吗?再说娘娘也是多虑,男人对男人怎会动感情?或许东方堂主不过是将他当弟弟一般宠著吧。」

芳和面色一变,尖声叫道:「你懂什么?男人为何不能对男人动感情?绝世宫主独孤傲,那么英雄的一个人物,和我都有了婚约,还不是为了苏雪衣那个下贱男人放弃了我,连到手的江山都不要了。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堂弟,也在逼著他的老师做男后,弄得天下皆知,全然不顾别国笑话,有这两个例子还不够吗?你竟然还在那里做梦呢,真真气死我了。」

春香还从未看过她如此严厉的样子,不由得吓坏了,呐呐的跟了进来,却见芳和立在当地,嘴角边噙著一丝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独孤傲?独孤漱玉?好,太好了,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娘娘,你想到什么?」春香好奇的问,却见芳和一笑道:「没什么,胡乱想想罢了,你去看看那帮舞妓,明天可要让她们好好的表演,别让人小看了咱们。」说完款款去了,留下春香仍在琢磨著她的用意。

第二天上午,东方闻便派人来请独孤漱玉去欣赏歌舞,百味子本来料定他不会去,说不准还会搞破坏,谁知竟见他一口答应,这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忙问原因,独孤漱玉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看看东方大哥会不会受不了蜘蛛精的诱惑,如果真挡不住这汹涌而来的桃花水,我也好早做防范,若我只顾著眼前利益,一时兴起破坏了,哪里还能知道东方大哥到底是块真金还是只是一张金箔啊?」

这个回答也算一绝,当下两人来到前厅,只见众人多已入座,独孤漱玉眼见梁易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不由嘿嘿一笑,几步来到他身边坐下,甜甜的唤了一声「梁大哥」。

呐梁易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隐蔽所在,又在心里念了几千句佛,只可怜他佛缘太差,竟没有一个神佛肯保佑他,。再听到那句可以做糖水用的『梁大哥』,他只恨不得可以像土行孙那样土遁离开这里,心里头叫苦不迭,面上还不得不陪著笑容对著小祖宗,否则以后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梁大哥,如果你这可以称作是笑容的话,那世界上就不必再有哭的表情了。」独孤漱玉开心的讽刺道,却听见东方闻飘过来的冰冷声音:「漱玉,过来。」

想也知道堂主现在愤怒的眼神,梁易不敢抬头看东方闻吃人般的视线,战战兢兢的求到:「小祖宗,你快过去吧,我还年轻,看在我们好歹还有点交情的份上,你别害我英年早逝啊。」

独孤漱玉见东方闻为自己吃醋,不由更加开心起来,也顾不上继续捉弄可怜的梁易,蹦跳著来到东方闻身边,忽听见几缕悠扬的笛声,歌舞便开始了。



图卡国虽是北方,这些女子却多系芳和从擎风带来的南方女子,歌声舞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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