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片天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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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发挡住了视线。　



“看来，你还输得不够过瘾呢！”流川枫的眼睛里闪著火光，向仙道挑衅地扬眉。　



“流川枫，一年不见，你话变多了！”仙道不以为意地一笑：“你喜欢樱木吧？”看准流川枫一愣的机会，仙道稳操胜券地上前抄球：“我也喜欢他！要不要比比？”　



眼看上手的球却突然随流川的手下沈了几分，从仙道手下的空隙传了出去，象长了眼睛般直直地飞入樱木手里。　



在全场为了这个默契到极点的传球而惊呼的时候，流川枫的眼睛淡淡地瞥过仙道的脸，并没有否认仙道的判断：“一场没有赢家的比赛，没有比的意义。”　



仙道微微一愣，马上转身追上流川枫：“是吗？要不要打个赌？”　



流川枫斜眼看著仙道，等他说下去。“如果我们俩之中没有赢家，算我输；如果决出了胜负，算你输。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　



“有意义吗？我从不干这种无聊的事！”流川枫转过头，不想让仙道看见自己眼中的苦涩。这个赌自己赢定了，可是赢得了这个赌却输了自己的心，他实在没有这份勇气。　



“怎麽？不敢？”仙道的激将法似乎有点老套。　



“随便你怎麽说。”赌他不会打，但比赛一定要赢。流川枫虽然在应付仙道说的话，却并不放松盯人。　



“那没办法了，看来我真的不战而胜，果然沾了樱木的好运气！”仙道很满意地看到流川枫的神色微变。　



“好！这个赌我跟你打！”仙道笑开了，看来今天将会是很有意思的一天。　



“那麽，我就不客气了。”仙道笑著跃起，接住龙泽的传球。　



樱木在一边气得直跳：“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截本天才的传球！”原来，在樱木把球传给泽田的时候，被龙泽从中截断了。　



“白痴！”流川枫的声音里的没有丝毫温度：“你传球的时候都看哪里？！这是比赛，如果你总是这麽莽莽撞撞，就干脆换下去，我倒觉得那个扭到脚的一年级比你更可靠！”　



“臭狐狸，你说什麽？！”原子弹当场爆发，狐狸竟然说别人比他可靠？！樱木抓狂了，也不管比赛正在进行中，冲上去一把揪住流川枫的前襟。　



“樱木，你和流川这是要打架吗？”安西教练温吞的声音及时地传了过来。　



“啊~~~老……老爹，当然不可能啦~~哈哈哈哈~~”樱木干笑著用手扫了扫流川枫的球衣：“是狐狸的衣服有点脏啦，会影响我们湘北的整体形象啊~~作为下一届队长的我，怎麽能袖手旁观呢！”　



“那个白痴！”坐在观众席上的赤木最大限度地低下了头，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替别人觉得丢脸。　



“呵呵。”暮木温和地笑著，却总让人觉得其中另有一番意思。　



“唔，他们俩……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三井了悟地点著头，手却不老实地爬上暮木的腿，令他欣喜若狂的是，一向矜持的暮木今天却没有拒绝他的亲昵。　



“樱木和流川枫……”藤真若有所思，却并没忽略花形看向自己的眼神：“花形，比赛结束以後来我家吃饭吧，昨天邻居送了我一条不错的河豚，我一个人吃不了……”　



“嗯，我正好今天没什麽事……”花形的脸有点发红。　



观众席上的风起云涌并没有一丝一毫传递到赛场上，比赛仍旧是愈演愈烈。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後3分锺，比分是76：74，陵南落後2分。　



36　



“大家不要慌，我们稳扎稳打拿下这一球，时间还很充裕！”仙道坚定的声音总是能在队友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给他们注入希望。　



“好！”陵南的其他四个队员互相对望了一眼，确定了彼此之间共通的心意。如果说陵南还有赢的希望的话，那麽这个希望就是仙道。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会拼命地和湘北抢球，然後把球传给仙道。　



球稳稳地控制在仙道手中，他的眼睛里闪耀著火光，那全心全意投入的表情令每一个陵南的队员感到心安，他们坚信，只要有他们的队长在，不管对手多麽强大，他们都会赢！　



球象有生命般随著仙道的手跳跃著，看准时机，仙道的身体斜斜地滑向流川枫的右边，就在流川枫用身体去阻挡他的时候，仙道却一扬手，将球从流川枫的腋下直直地传给了福田。　



“臭阿福，我不会让你投篮的！”樱木高高地举起手，在福田面前形成一道气势逼人，难以逾越的墙。忽然，樱木冲福田一笑：“阿福，你可是已经犯了四次规了，我很期待你五犯离场！”　



福田重重地喘了口气，眼睛眼睛迅速地望了仙道一眼，只是这短短的一瞬，福田的神情就已经和先前完全叛若两人了。“我不过是个小角色，只要完成了我的使命，就算退场我也没有什麽遗憾了！而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配合仙道赢得比赛！”　



“那个刺蝟头，看不出还真有点威信！”樱木有点吃味地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很佩服这个头发尖尖，笑容痞痞的对手。　



突然，福田将手中的球递向樱木的左边，樱木知道，他身後的这个位置上只有那一个人──仙道！　



“你太嫩了！”樱木在福田出手的一刹那猛地侧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飞向仙道的球打落了。　



“不好！”福田的脸刷地白了，他没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使樱木进步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就在樱木信心十足地把手伸向近在咫尺的，自己亲手抢来的那颗球的时候，眼前风一般地卷过一个白色的身影。樱木只来得及看到那头尖尖的朝天发在自己的眼前一晃，球就已经控制在仙道的手中了。　



“啊～～～那是我的球！臭刺蝟头，你敢抢本天才的球！！”樱木觉得没面子到家了，竟然被仙道从眼前把球抢走！　



“樱木，你还是老样子啊！”仙道的微笑中似乎有淡淡的苦涩，但樱木马上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自己神经质，那个刺蝟头，永远都是那麽洒脱的，他的笑只有令人火大的自信，怎麽可能会有苦涩？！　



“臭刺蝟头，你什麽意思？！你竟然敢说本天才幼稚？！”　



“他原来知道他以前很幼稚啊？”高宫很了然的样子让洋平无奈地摇摇头，说这种话还敢这麽大嗓门，他果然是不怕死的！　



那只猪……樱木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恐怖了，让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的高宫急得直打转，就想找个结实点的可以当盾牌用的东西。　



“我是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率，还单纯的可爱！”仙道的话让听到的人决倒，他……这是……在……表白吗？　



37　



突然，一只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带著足以冻结一切的凌冽寒气顺速地抄向仙道手中的球。　



潇洒地将球从左手换到右手，仙道对显然扑空了的流川枫笑道：“流川，你好像生气了呢，不过，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流川枫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让人听不出他是什麽情绪：“声东击西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吧？”　



仙道微微一愣，正要消化流川枫话里的含义时，右手突然一空，待仙道惊讶地回头的时候，球已经在樱木的手上了。　



“哎，刺蝟头，你说谁单纯？”樱木有些高傲地仰起头，看了眼仙道，又把视线转向一边帮他报仇的流川枫：“狐狸……咳咳……那个……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啦，回去我做一大锅鸡蛋面让你吃。”　



“白痴！谁稀罕！”流川枫的脸微微发红。那个笨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露骨的话！不过，心中真的很温暖，原先的幸福感正一点一点地回拢，也许……上天可怜他，允许他奢侈这一次吗？如果真是这样，那麽他这一生就只要这一次的放纵就够了，只要这一次！　



“啊？？狐狸！你说你爱吃鸡蛋面的！为了这，我今天一大早就跑到隔壁的拉面馆，让大叔给我留一挂超细的新鲜拉面，回去好煮给你吃，看你昨天好像很喜欢吃红烧牛肉，我还特地请楼下便利店的大姐给我留一块最好的，带筋的牛肉，你怎麽又说不稀罕？！”樱木急得直跳，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讨好这只别扭的小狐狸的大计策啊～～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了吗？　



樱木光顾著担心自己的苦心被浪费了，却完全忘记了这些话有多麽暧昧，而且……是在有不下3000听众的状况下。　



“真受不了他哎！连这种打情骂俏的话都有本事大喊大叫地在3000多的听众面前说得理直气壮！”三井猛翻白眼，樱木也太不顾忌了，再怎麽说，他和流川枫也都是男人，就算朋友们不排斥他们，可是这麽明目张胆地也太冒险了点。　



“是呢！”暮木淡淡地笑著：“不过，就因为这样，流川枫才幸福得令人嫉妒呢！”因为，樱木，他会顶住一切射向他们的目光，以最勇敢最直接的方式承认对流川的感情。　



“小木……”三井一时无语，但随即抓紧暮木的手：“我也能！”　



看著旁边的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赤木把头转向一旁。他早告诉过晴子，不可以接受樱木的追求，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不，应该说他的心里只有另一个人，可是，晴子明明知道，却仍然执意和樱木在一起。她也许以为时间可以使一切变淡。时间的确可以使一切变淡，但是只有融入了爱的思念，会象美酒一样，时间越久，藏得越深，就会酝酿得越香浓越醇美。　



经过这件事，晴子会更成熟一些了吧。赤木刚宪有些心疼也有些庆幸地想著。幸好流川回来了，不然，等待晴子的将是一生都无法说出口的痛苦。　



“白痴，你……”流川枫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感动，幸福，还有不确定的恐惧让他的大脑在5秒锺内拒绝正常工作。　



“狐狸！别开小差啊！楼下便利店的大姐说了，如果咱们这场比赛赢了，她就把那块最好的牛肉送给咱们当礼物！会省好多钱的！还有拉面店的大叔，会免费请咱们吃一周的拉面哦！”樱木兴奋的两眼发光。　



看准这个时候，仙道猛地冲上前去，将球稳稳地反抄回自己手中。　



“啊～～～本天才的球！本天才的拉面！本天才的牛肉……”樱木快疯掉了。　



“白痴！如果赢了比赛，拉面店的免费拉面真的是请咱们两个人吗？”　



“当然啊！大叔亲口答应的！他还答应多给咱们的拉面放牛肉呢！”　



“那还等什麽？！”流川枫的唇角微微地向上一勾：“咱们把球抢回来！然後打赢陵南！”　





38　



慢慢地，仙道运球的频率改变了，令紧紧盯住他的流川枫全身都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突然，仙道飞快地从胯下将球从右手传到左手，又从左手传到右手，在这闪电般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式运球之後，仙道的身形一晃，冲向流川枫左边的空隙。　



“你休想！”流川枫比仙道更快地向左边移动了过去，他，是流川枫！他，怎麽可能让仙道在他的眼皮底下切入湘北的禁区？！　



突然，仙道笑了，笑得即温和又灿烂，甚至还有点狡黠。他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轻轻地向後一跳，跳到了三米线外，潇洒地起跳，将球冲著篮筐高高地抛了出去，那姿势，完美地引来周围无数的惊叹。　



空心进篮！77比76，在离比赛结束还有1分50秒的时候，陵南反超，领先湘北一分。　



仙道的进球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将陵南本身所固有的那种迫人的气势整个牵引了出来，陵南的队员简直象拼命般地在场上拼抢著，此刻，他们的心中毫无杂念，只有篮球和那个高大的，梳著尖尖的朝天发的不羁的身影，那是他们的队长，是陵南的骄傲！　



“这下子，湘北的球难打了！”牧略微沈思道。到目前为止，湘北的进球有7成以上是樱木和流川枫配合得来的，可是，这是篮球，是个特别到让你无可奈何的运动。不管配合得多麽天衣无缝，只有两个人的话，是永远不可能赢得比赛的。可是，牧知道，樱木和流川枫的配合看似是厉害的双人搭档，可事实上，真正可怕的地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现出来。　



“樱木，成长了不少啊！”神淡淡地微笑著，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和对手。　



对於神的这句毫无边际的话牧却完全领会了，虽然陵南反超了，但这是他们在下半场的第一次翻身，这对於即使在全国大赛中实力都毫不逊色的陵南来说根本是不可思议的，樱木令人震惊的成长毫无疑问是造成这种结果的直接原因。　



虽然牧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