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番外by卡门-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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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呢?莫非……」
天寒试探性地问道,毕竟没有谁能在三昧真火中不魂飞魄散。
「他在这里。」
凤凰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
「他的肉身已经因三昧真火化归于无,魂魄回到了本来的地方。」
天寒大喜,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朱雀果然就是凤凰!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正待开口,凤凰忽然神色一变,冷冷道:「你笑什么?!」不知为什么,这样冰冷的眼神却让天寒想到急怒中的彤。
面露喜色的天寒还没能反应,一道红光当胸撞来,将他重重地击倒在地。浓郁温暖的暗红色立即替代了火红,雍容的凤凰面露凄然,光影在他的脸上徐徐的流动。
鸟王突然跪倒,伏在地上痛苦地蜷起身体。天寒一惊,爬起来就想上前,却被凤凰一句「站住!」喝住。激动的思考波在凤凰身体中激烈地流窜着,心底却在狂笑,他开了自己多大一个玩笑。
在天寒露出笑容的时候,他不是什么鸟王凤凰,而是朱雀彤!「朱雀」打掉了天寒的笑脸,同时疯狂地敲打着封闭着自己的肉体,在这里他什么都无法掩藏,什么都无法逃避,他不是什么火鸟朱雀,而只是曾经被抛弃又被认为可以利用于是就收回的弃置物。被融合,被吸收,那种忧愁和痛苦是来得如此的直接了当,不留情面。
心底却在狂笑,他开了自己多大一个玩笑。
千万年的孤寂,千万年的等待不获,那痛苦的喊叫,张扬了痛楚,对曾经甜言蜜语却背叛他的男人又恨又爱,在恨爱之间的反复挣扎,最终,压力迫得他化身为二。
两千年一晃而过,转了一个轮回,他又再次回到这副模样。为什么不让「火凤梓童」就此消失?!
两千年前,凤凰用灵魂分裂的方法结束了「火凤梓童」的性命。『你以为长生不老就不会死了吗?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从此,从涅盘中复苏的凤凰都是不完全的,因为有一部分魂魄流落在外。
一千六百年前,不堪寂寞的青凰羽盈找回了那流落在外的半身,给予他身体,赐予他生命,希望他以朱雀子绯的身份与自己永伴。因为那被火凤梓童的抛弃的魂魄名叫『倾慕』。
七百年前的浩劫打破了青凰羽盈的美梦,以彩凤丹莹身份重生的凤凰有必须要做的事,但这又是他不能亲自做的。要夺回失去的东西就必然会有战争,而战争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必然会造成巨大的灾难。不同于本来就代表着灾难的白虎,「凤凰」是祥瑞,是祥和安宁的代名词,如何能够?
四百年前,从他魂魄的「骄傲」中,朱雀彤诞生了,为了代替不能轻举妄动的祥瑞凤凰,作为挑起战祸的凶星来到世上。
『表之凤凰,里之朱雀。你是我的半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必须要代替我,做我不能亲自做的事。』
……这句话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朱雀是工具,是替身,是凤凰用来麻醉自己的迷幻药,是可以解闷的工具,也是良好的武器,所以凤凰爱护他,保护他,宠爱他,但并不可能像爱情人那样恋上他,因为那样等于是爱上自己水中的倒影。七百年前的朱雀子绯竟然以为凤凰曾经爱过他!
而朱雀彤,只是顶替因祥瑞之名而无法行动的凤凰的傀儡。一切的功劳都将归于凤凰,而战争所带来的一切灾祸都将由朱雀领受!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朱雀生来就是要冲在最前当炮灰的!
让我出去!让我离开!我不是为了和你融合才来的!我才不要当你的附属!我是独立的!
火焰猛然从鸟王身上迸出,气浪将天寒掀出老远,烈焰冲天。
就在同时,一个小小的红色光团从燃烧的凤凰身上冒出,在火蛇间飘浮不定。一道白光闪过,那红色的小光团就不见了。
燃烧的宫殿,飞舞的群鸟,纷乱的战场,纵流的鲜血……
尾声
「……桃花,荷花,杏花,李花,芙蓉花,牡丹花,玫瑰花,喇叭花,豆腐花——」
正诵读着簿册的黑发男子突然被一只大手当胸抓住衣服拎了起来,一张龇着利牙的狰狞虎脸凑到离他至于几分远的地方,碧绿的眼睛瞪的老大,吼道:「胡扯!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
此话一出,说话的人立即就被旁边一只有着粉红色皮毛的小猫白了一眼。
黑发男子头上蹦着青筋,将手中的簿册拍到对方脸上。
「有胆子做就别不敢认!露水姻缘簿只会如实地记录发生过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修改!」
刚才玄武茗前所报的名字,全部都是和白虎有过关系的对象。就算白虎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事后一点记忆也没有,露水姻缘簿也会自动如实地记录下时间地点和双方的姓名。
感觉到背后针一般的视线,白虎咽了一口唾沫,回过头去,讨好的笑。小猫咪下巴一抬,扭头就走,不甩他。白虎急忙跟上去。
「彤,不要这样子嘛!!我不是说谎,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
「我也有难处的啊!」
「…………」
「你看,我是身体健康的成年雄性。这个这个,成年雄性总有生理需要,每年的发情期可不是理智能克服的!!」
「可是你已经有我了!」
对他一直不理不睬的小猫咪猛地回过头来喷火,立即将白老虎变成了一团烤焦的棉花,然后迅速跑走。
「焦棉花」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欲哭无泪地碎碎念:「我已经是大人了,而你还是个孩子,如果我每天^&%%&%&(哔——),又每天%^%&**&(哔——自动消音)你怎么受得了!」
可恶可恶!就会找借口!还说什么爱的只有我!结果还不是只会让下半身来控制行动!彤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忽然心中一动,换了个方向冲到了一处悬崖上,仰头望着天空。蓝蓝的碧云天中,一行队列正缓缓而过,旌旗飘扬。
那是飞禽之长出巡的队伍。
凤凰来了,银光滑过,广袖舒展,双臂微张,好似天下具在其脚下。他忽然回过头来,侧耳倾听,晴天白日下竟有凄惨悲凉的乐声远远传来,凄厉残切,如诉如泣。有人站在海浪中,青色的发,金色的眼,吹着埙,让海风把乐声远远传开。
凤凰迎着海风,银色长发在风中飞舞,只在额前有一抹鲜红,银色的双眼因倾听而微阖着。
片刻,他似乎从短暂的迷茫中清醒过来,抬起头随意的扫了一眼,晶晶亮的眼神耀人心魂,彤几乎以为他看到了自己,于是相信了书上的话,眼波流动确实有一种魔力,可以勾魂夺魄。
凤凰眼神轻蔑而游离,那种轻蔑并非形于外的轻视,而是骨子里天生的高傲,以至让所有的生灵油然而生畏惧之情。没有谁能在这样的目光下不自卑的。他回过头来双臂一震,开步离去,无论千万人,都有心甘情愿追随他的感觉。
兽族飞禽的联军与龙族之战,已经过去好久了,称霸一时的龙族王朝土崩瓦解,无法再支持,于是在青龙天寒的带领下退回水域,天地间龙、走兽、飞禽、玄武四大族又回到平衡状态。
凤凰在那一次涅盘后,成为浑身银白的雪凤,名为朝歌,他不记得一切的一切,也没有人愿意去提。
火凤梓童不在了,青凰羽盈不在了,彩凤丹莹不在了,朱雀子绯不在了,朱雀彤也不在了,所有的过往已在那次涅盘中被三昧真火燃烧殚尽。
朱雀彤的魂魄从火凤梓童的体内挣脱出来,被白虎带走,安置到一只甫出生的小猫身上,小猫原本白色的皮毛从此成为了粉红色,过去的事情只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彤望着远去的飞鸟行列,忽然掉下泪来,这泪水立即就被一条舌头给灵活地卷走了。一对绿色的猫眼冒了出来。。
「这里风大,回家吧。」
「……嗯。」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击鼓【诗经?国风?召南】
(全文完)
四神天地书——《朱雀》番外《流》
“你这么做是会有报应的!”
“是吗?不过,我倒不认为我会比现在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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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色华美的孔雀昂着头,踱着步,走来走去,一个、两个、三个……无论怎么看,都是些普通的凡鸟,没有思想,没有语言,连化为人型也做不到,更不用说其他的能力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朴素的雌性们在一旁泣不成声。
哭又有什么用呢?什么都不能改变。其他雌性所生的凤子只会是这模样,没有出现异常已算是万幸,怎能要求更多?但仅仅这样是不行的,如今的飞禽一族太需要强壮的雄性以及能力强的上位者了,如果能让新一代的孔雀大明王和大鹏金翅鸟降生,情况就会好很多。
凤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无论如何,他需要一名血统优良的雄性来配种,无论是谁都好。只要不是龙族,无论是谁都好,哪怕他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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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白绫,将属于雌性的胸脯束缚住,一圈一圈,紧紧缠绕。如果将性别转换成雄性就不用忍受这痛苦,但那样对孕育中的生命会有不利影响。值得庆幸的是,腹部还算平坦,穿着整齐后完全看不出端倪。
每月一次的月会是大日子,就算平日能借故推托,惟有这一天万万不能缺席。
步上高高的玉阶,只希望能快快结束。
人算不如天算。
是巧合吗?整个天宫平日所焚烧的幽香改换了,麝香的味道在空气中漂浮,浓的化不开。麝香性温,味辛,开窍,通络,辟秽,散瘀。原本温和的一味香料,现在却只让他感到恐惧。
脚尖上勾,纤手轻扬,轻轻舞动,彩袖翻卷,眼波流转,无视观者如云。我欲乘风归去,无奈身陷红尘。遍寻不获,两面作戏。
舞动的凤凰如梦幻一般,如非真实。纵舞者已死,在观者记忆中却仍活着,且风光无限。只见台上春风得意,谁见台下悲苦?
除天帝外,凤凰不曾为任何人献过舞,但是现在,却要因对方一个临时起意的念头而舞动。
在他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天帝的声音却无情地留住了他的脚步:“飞禽族长脸色不大好,可要多保重身体啊。”
他惟有答道:“只是受了点风寒。多谢陛下关心。”
“是吗?”金发金眼的男人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这药酒能活血驱寒。请饮一杯。”一名侍从用托盘捧上一杯酒,正要上前,却被青发金眼的少年抢了过去。
天帝也不阻止,任由儿子端着药酒来到凤凰跟前。天寒有礼地将酒奉上,金色的眼睛迎视着凤凰,凤凰如遭雷击,看看天寒,看看酒杯。
天帝的赐酒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药味,无数双眼睛看着他,满含着羡慕、嫉妒、敌意以及警告:天帝何曾对他人表现过如此关心?青龙天寒又为何抢过侍从的工作?也只有凤凰才可能享受这殊荣。他们的眼睛在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凤凰迟迟不接,天寒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明显,端着托盘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就会将托盘打翻。
突然一阵心如刀绞,凤凰伸手接过酒杯。
“谢……陛下。”
说罢一饮而尽。在还未离去各路神诋的目瞪口呆中,一头五彩凤鸟掠过他们头顶,飞速离去。
当晚,孕育中的小生命就这样流失了。因为那浓烈的麝香,因为那用藏红花等药物炮制的药酒。
如果当时坚决推辞,或许就不会流失了吧?为何要喝呢?为何要一时心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却为何在目光接触的瞬间依然无法自己。
在那配种的雄性已被处理掉的现在,他该到哪儿去去找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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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舒展舒展筋骨,如何?”
常俊微笑着,把玩着齐眉棍,让它在手指间来回翻转。
“这恐怕有失体统。”凤凰冷冷地回绝。“将武器对着天帝,便已是死罪了。”
本来再过个两三天便是临盆之日。这一次他掐算好了时间,下一次月会的前一天,孔雀和大鹏便会降生,只要自己隔天打起精神若无其事,便不会被发现。
天帝的使者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对于天帝的召唤,凤凰冷着脸回绝。他现在的身体如何能乱走?可这个男人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拒绝,竟然亲自来了,厚颜无耻地说什么山不转水转,你不来我来。
常俊挥动手中的齐眉棍,唰地在凤凰眉际停下。发现凤凰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常俊微笑:“你想抗旨吗?”
“不敢。但您既然是天帝,就更不应该带头破坏规矩。”
常俊哈哈一笑:“规矩?我就是规矩!”
眼见凤凰冰冷的脸因这狂妄的话而动摇了一下,常俊笑容更盛了,凑到凤凰耳际,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