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公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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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从云朝她笑了笑道:“小师妹,你知道什么,少林寺不下数百间房舍,愚兄光是找药王殿监制司,就找了将近半个时辰,找到了蓝制司贮药室,里面两排药橱,放了不下几百个大药瓶又分刃散膏丹,愚兄只好逐个看去,刚找到标签上贴有‘大梅擅丸’字祥的葫芦,还没拿到手,就被入发现,在窗外大声叫嚷起来。…”
柳飞燕道:“大师哥拿了葫芦就走?”
霍从云道:“那有这么简单?愚兄刚拿起葫芦,就有两个和尚扑了进来,这两人是负责守护贮药室的,武功全非弱手,愚兄原本不想伤人,但如被两人缠住,他们人多,一旦闻声赶来,待得愚兄退出贮药室和藏经阁的弟子,凡是守护藏经阁的都是少林寺第二代中挑选出来的好手…”
柳飞燕道:“那怎么办呢?”
霍从云笑道:愚兄一见情形不对.只得先下手为强。当下一连点倒了他们五个,就腾身而起,那知道这时藏经阁上竟响起了云板,寺中和尚不知藏经阁出了什么事,唉,少林寺究竟是个大门派,和尚们听到云板,并不是一窝蜂的赶到出事地点去,他们竟然有条不紊全寺进入紧急状态,各按平日职司,在每一个殿字各自戒备,愚兄一路穿房越脊,一路有人拦击,等愚兄闯出少林寺,已有五个和尚一路追踪而出……”
柳飞燕道:“大师哥一路闯出来,一定伤了不少人?”
霍从云点头道:“不错,愚兄若是不伤他们,焉能闯得过他们重重埋伏?这一路,伤在愚兄‘天残指’下的和尚,少说也有三数十个之多……”
柳飞燕吃惊道:“大师哥使的是天残指?”
才能一照面就把敌人点伤,好在愚兄都点在他们肩上,少林寺善于治伤,谅来还不至于残废……”
柳飞燕道:“那追出来的五个和尚一定是少林寺高手?”
“这还用说?”霍从云道:“这五个和尚中就有一个是怒金刚澄通少林寺四大金刚之一,你别看他身材高大有如—座宝塔,轻功之高,在江湖上可以说很少人能望其项背了”
柳飞燕咭的笑道:“但他遇上的大师哥崆峒飞云……”
霍从云道:“你这就小觑他了,此人轻功并不在愚兄之下,一路紧追,五个和尚只有他一个始终和愚兄保持着不算太远的距离……”
柳飞燕道:“结果他不是追不上大师兄。”
“不!”霍从云道:“哪是在今天清晨前,天色还没黎明,愚兄赶到四号墩附近闪进一处树林,当时只是为了不让人家认出我本来面目,是以盖大鹏的身份去的,愚兄没想到他不但轻功极高,而且追人的本领也极为高明,这一路愚兄几乎没有好好的睡过—晚,因此今天早晨入林之后,取下面具,恢复了本来面貌,那知刚出树林,走没多远,怒金刚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那时路上已有行人,愚兄故意放缓脚步,他倒并未起疑。
还问愚兄可曾见到一个头戴毡帽的老头,愚兄就指指往南的小径,那是到真州去的方向,问他那人是不是穿一件蓝布大褂,走得象飞一般,他问愚兄是不是往真州去的?愚兄点点头,还没说话,他已经如飞而去,不知如何又会找到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小师妹,丁公子在午牌时光,就会醒来,他已经有六天未进饮食了,这回醒来,也许他可以吃些稀饭,你去煮一锅稀饭吧!”
柳飞燕问道:“他服了‘大梅擅丸’,震伤内腑,纵有‘大梅檀丸’,只怕也要再有七天养息,才能复原。”
柳飞燕一双清澈的眼光一抬,含笑道:“丁公子醒来了,现在是不是觉得好些了?”
丁剑南看见她一张宜喜喜宜嗔的脸上,含着浅浅的笑容,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中,隐含关切之色,不禁看得一呆,口中只叫了声:“姑娘……”
他根本没听到她和自已说的话。
柳飞燕被他看得粉脸酡红,低着头走近床前,把木盘放到小几上,木盘中有一小锅稀饭,低低的道:“丁公子已经六天没吃东西了,大师哥哥特地叫我煮了一锅稀饭送来,现在还很烫,等凉一些,我喂你……”说到最后三个字她脸上飞红,声音也轻得多了。
丁剑南道:“在下已经好多了,在下可以坐起来自已吃。”他支撑着要待坐起。
柳飞燕慌忙过去,说道:“公子坐起来也好,快别挣动,还是我来扶你坐起来试试。”说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扶着他缓缓坐起,一手竖枕头,给他垫在背后。
两人这一接近,丁剑南隐隐可以闻到她秀发和身上的淡淡幽香,也不禁脸上—热,嗫嚅的道:“多谢姑娘。”
柳飞燕道:“不用谢,啊,公子伤处还痛不痛?”
丁剑南道:“霍老哥给在下服下‘大梅檀丸’,还用真气助在下活血行气,方才睡了一觉,现在已经不痛了,他是姑娘的令叔吧?”
柳飞燕得意的抿抿嘴,笑道:“才不是呢,他是我大师哥。”
柳飞燕道:“那是大师哥改扮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化名盖大鹏,为了掩人耳目,自然不能说我们是师兄了。”
丁剑南道:“在下还没请教姑娘尊姓芳名?”
柳飞燕脸上又是—红.举手掠掠鬓发,才道:“我叫柳飞燕,师哥叫任东平。”
“原来是柳姑娘。”丁剑南道:姑娘二位,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弟?”
“崆峒。大师哥人称崆峒飞云……”柳飞燕美眸一抬,问道:“丁公子,你呢,是那一门派?”
丁剑南道:“在下我……家师没有门派……”
柳飞燕看了他一眼,才道:“丁公子如有碍难,那就不用说了!”
丁剑南俊脸一红,说道:柳姑娘误会了,家师真的没有门派,他老人家只是住在太岳山一处茅屋中的道人,说来谁也不会相信,在下除了只知道他老人家是我师父旁的什么也不知道。”
柳飞燕眨眨眼睛,笑道:“你也没问过他?”
“在下当然问过。”丁剑南道:“家师只说,学武是用以保身,又不是要去和人家炫耀门第的,在下又问他老人家的道号,家师笑着道:“为师那有什么道号?老子说得好,大道无名,连大道都无名,为师又岂敢有名?”
柳飞燕笑道:“这么说,你是无名道长的高足了?”
“对极!”丁剑南笑道:“以后如果再有问我,我就说家师是无名道长好了。”
柳飞燕忽然咦了一声道:“我们只顾说话,稀饭快凉了呢!”她随着话声,急忙站起,端着木盘,送到丁剑南面前,放在他膝上,然后端起稀饭连同一双竹筷,一齐送到他手中,说道:“丁公于快吃吧!”
丁剑南接过稀饭,一面抬目道:真谢谢你。”
柳飞燕道:“快别说话了。”“
丁剑南果然没有再说话,很快就把一碗稀饭吃完。
柳飞燕伸过一双纤纤玉手,说道:“来,我再给你装。”
丁剑南歉然道:“真不好意思……”
柳飞燕没待他说完,已经接过碗去,又给他装了一碗送上。
丁剑南面对佳丽,不但秀色可餐.而且芳泽微闻,再说他已六天未进饮食,腹中早已饥饿,因此第二碗稀饭没有几口,又很快吃完。
柳飞燕伸手接过饭碗,说道:“你是不是还想再舔?”
丁剑南笑道:“在下确是意犹未尽。”
柳飞燕一手端起木盘,嫣然一笑道:“你已有几天没进食了,不能吃得太饱,这样已经够啦!”从小几上取起小锅,翩然往外行去。
丁剑南望着她苗条的背影,心中忽然感到惭愧,人家救了自己性命,自己连师门来历都不肯告诉她,但这是师父一再叮嘱的,这一路上,不论体交了如何知已的朋友都不准泄漏师门来历。
师父虽然没说出原因来,自己可以从师父说话的严肃表情上看得出来,似乎其中有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故,也似乎和自已此次奉命江南来有关……
正在思忖之际,柳飞燕又象—阵风般走了进来,娇笑道:“我忘了扶公子睡下,来,现在躺下来好好休息一回吧!”
她走近床前,双手扶着他缓缓躺下,再把枕头给他放好。
丁剑南感激的道:“真是麻烦姑娘了,哦,霍老哥呢?”
柳飞燕道:“大师哥从少林寺赶来,三天没有好好睡觉,吃过午饭,就去睡了,二师哥守在堂屋里。”
丁剑南道:“姑娘吃饭了没有?”
柳飞燕道:“还没有,我现在就要去吃啦!”
她脉脉含情的看了他一眼,才返身走出,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大师哥说的,你伤势初愈,需要好好静养,还是闭上眼睛休息吧!”说完,跨出门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丁剑南目送着她窃窕背影被房门隔新,眼皮就渐渐感到沉重,不自觉的缓缓阖上,人也浑然入睡。
一天很快的过去,当柳飞燕再度手托木盘,轻轻推门而入,已是上灯时候了。
丁剑南听到房门呀然开启,就已睁开眼来,正好柳飞燕‘嚓”的一声,打着火石,点起油盏。她目光一转,嫣然笑道:“丁公子,我扶你坐起来,可以吃晚饭啦。”
丁剑南只得由她扶着坐起,和中午一样,她把木盘放在他膝上,替他装了一碗稀饭送上。
丁剑南说了声:“多谢。”一面问道:“柳姑娘,你可曾听令大师兄说过,在下要多少时间才能复原?”
柳飞燕道:“大师兄说过,你内伤要完全好,就得休养上七天。”
“七天!”丁剑面讶道:今天才第一天。”
柳飞燕看着他笑道:“公子不是已经躺了六天了吗?六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丁剑南道:“在下连坐起来都要久扶持,七天一下来这样麻烦姑娘,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柳飞燕笑道:“公子伤势没有痊好,急也没用,何况服了伤药,伤势自然会一天比一天好转,今天坐起来还要人扶持,明天就可以坐起来了。”
丁剑南望着她,说着:“姑娘可真会说话。”
“柳飞燕被他看得粉脸一红,说道:“才不会呢!”接着啊道:“公子稀饭凉了,快些吃吧!”
丁剑南依言端起饭碗,只三两口,就把一碗稀饭喝完。
柳飞燕又替他装了一婉,说道:“你不会吃得慢一点?”
丁剑南道:“在下快些吃完了,就可以和姑娘多谈一回了。”
柳飞燕红着脸道:“有什么好谈的?”
丁剑南果然很快又把一碗饭喝完,一面问道:“姑娘二位令师兄?怎么一直没见他们进来?”
柳飞燕道:“大师哥和二师哥都在外面,今天中午来过两拔人虽然没找到这里,但据大师哥推测,瘦灵官可能是冲着公子来的,少林和尚则是追踪大师哥而来,他们没找到人,绝不会罢休,所以要全力防范,只有我一个人有空了。”
她没给丁剑南装第三碗,就收过碗筷,端起木盘,正待离去。
丁剑南道:“姑娘又要走了么?”
柳飞燕看他脸上有依恋之色,心里大为感动,这就柔声道:“你刚吃了两碗稀饭,不用躺下去,再坐一会.我会来扶你躺下的,现在我要去吃饭啦!”她又悄生生的走出房去。
就由比时,只听一声:“阿弥陀佛”,从柴门外传来,声音哄亮,甚是震耳。
任东平闻声走了出去,目光抬处,只见门外站着五个灰衣僧人,当前一个正是中午来过的怒金刚澄通,夜色之中,手拄禅杖,巍然象一座宝塔般峙立。
任东平道:“大师父怎么又来了?”
澄通合十道:“贫僧中午告诉过施主,是找—个叫崆峒飞云的老施主来的。”
任东平道:“在下不是告诉过大师父,咱们这里,没有什么崆峒飞云。”
澄通目光如炬,沉笑一声道:贫僧和四个师弟,找遍了整个扬州,不见崆峒飞云的影子,只有施主这里颇可疑之处……。”
任东平答道:“大师父那是想来搜查的了?”
“施主不可误会。”澄通点头道:贫僧只是想进去看看。”
任东平大笑道:“大师父要搜查民房,是不是认为咱们窝藏了江洋大盗?就是要搜,也该有官府的文书吧,大师父是在那一个衙门当差?”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屋中响起大师兄的声音说道:二弟,你在和谁说话?”
任东平回身道:“大哥,门口来了五个和尚,说要搜查咱们的茅屋。”
霍从云已从里面走出,说道:“和尚怎么要搜咱们的茅屋?”
任东平回过失一指澄通,说道:“就是这位大师父说的。”
霍从云走到门口,抱抱拳道:“大师父请了,五位师父深夜前来,不知有什么大事吗?”
澄通如炬目光紧盯着霍从云,洪声道:“这位施主,咱们好象在那里见过?”
霍从云心中暗道:“他在四墩见过自己,只是那时自已脸上比现在要黑得多,自己就是防他认出自己来,这和尚眼光倒是厉害得很,一面含笑道:“大师父是在那一座宝刹出家?在下却想不起来了。”
澄通道:“贫僧少林寺澄通,施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