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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扇公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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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道:“那就请公子上车了。”

蓝衫公子随着他走出店堂,门口左首果然停着一辆皮蓬马车,虽然不新,但却极为考究,一望而知是富豪之家的车子。

老管家趋上几步,打开车厢说道:“公于请上车。”

蓝衫少年跨上车厢,老管家就拉上车篷,他绕到前面和赶车的坐在一起,马车立即上路,蓝衫少年坐在车中。牢篷两边有窗,座位也宽敞舒服,马匹虽然洒开四蹄,得得奔行,但车中却丝毫不觉颠簸。

他手中执着折扇,心中暗自忖着:只不知这位滕老庄主是什么人?自己和他素昧平生,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发老管家前来迎接?

自己奉师傅之命,一路南来。始终打听不到师叔的消息,据师傅推测,师叔可能就在江南……

正在思忖之际,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举目看去,原来车子已经停在一座巍峨的门楼前面。

老管家急忙下车,打开车厢,含笑道:“公子请下来了。”

蓝衫少年跨下车子,但见门楼前面是一片青石板铺成的!”

场,四周种着垂杨,宛如一片绿云。两国朱漆大门紧紧闭着,大门分别有两扇连门都做开着。石阶上站着两名青衣汉子,身上虽没带刀,但一望而知是练家子的。

老管家躬着身,抬抬头道:“公子请!”

蓝衫少年道:“老管家不用客气,只管走在前面。”

老管家道:“小的那就给公子带路。”

他虽走在前面.却侧身而行,偏差蓝衫少年从左首一道边门走入,再从二门左首一条走廊,折入一道腰门,那是大宅院东首的一进院落,前面是一个天井,正面一排三间,中间是一座客厅。

老管家趋到厅前,就垂直手道:“启禀老庄主,公子来了”。

“呵呵,快请。”那是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厅中传出接着履声传来,已有人迎了出来。

老管家退后一步.忙道:“老庄主出来了。”

厅门内出现了一个身穿宝蓝团花长袍的老者,朝蓝衫少年拱手,呵呵笑道:“公子宠临,老朽有先迎迓。”

这老人中等身材。面貌白皙,疏眉巨巨,鼻直口方,两鬓花白,须下留着一把疏朗朗的花白长髯,看去平易近人,只是双目开阅之间,神光炯炯,一望而知是位内外兼修的人。

蓝村少年趋上一步,拱手道:“晚生拜见滕老庄主。”滕老庄主看到蓝衫少年一表斯文,如玉树临风,不觉暗暗点头,连连抬手迎客,含笑道公子远来,快请里面奉茶。”

两人进入客室,分宾主落座,一名庄丁送上茶来。

蓝衫少年抱拳道堵庄主……”

滕老庄主没待他说下去,就含笑道:“老朽听说公子到了扬州,哈哈,老朽青年和尊师有过数面之雅,而且也谈得极为投契,老朽记得二十年前尊师路经扬州,也曾在敝庄作客,盘恒了三天,这次公子既然来到扬州,怎好下榻客栈?故而要敝仆去把公子接来,在敝在盘恒些时候,今日一见,公子光风霁月,少年隽才,尊师有公子这样一位高足,真是令人羡慕不止!”

蓝衫少年本来想说,老庄主可能认错人了,但对方不容自己开口,还说个滔滔不绝,一时未便插口,直等滕老庄主说完,才抱抱拳道:“老庄主夸奖,晚生愧不敢当。只是家师很少在江湖走动……”

滕老庄主捋须笑道:“尊师好道,一向如闲云野鹤,啸傲林泉,不像老朽碌碌劳人,过了花甲,还是退而不休……”

刚说到这里只见一名庄丁匆匆走入,躬身道:“启禀老庄主,少林澄心大师和六合范掌门人二位来访。”

滕老庄主所得微微一怔,接着大喜道:“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人几时也到了扬州?快快有请。”随着话声,迅快的站起身来,朝蓝衫少年道:“公子请宽坐。”

蓝衫少年忙道:“老庄主请便。”

滕老庄主已经匆匆迎了出去,但他刚跨出厅门,一僧一俗已经由老管家领着走入。

左前一个是身材高大,长眉善目的清衲老僧,是少林寺罗汉掌首席长老澄心大师,右首一个文士装束,年约五十来岁,白脸黑须的是六合门掌门人范子阳。

滕老庄主赶快迎上,连连抱拳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大师和范兄都吹到了扬州,兄弟真有蓬壁增辉之感!”

范子阳拱手道:“滕老哥一别五年,依然丰采如昔。”

澄心大师也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贫衲这次还是第一次到扬州来,扬州真是好地方!”

滕老庄主抬手肃害,引着两人进入客厅,把澄心大师让到上首。澄心大师再三谦让.才行落座。

范子阳坐了第二位,他目光落到蓝衫少年身上,含笑道:“这位大概就是名满江湖的铁扇公子了,范某久仰英名,今天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见面胜如闻名多了。”

蓝衫少年连忙抱拳道:“范掌门人好说、晚生……”坐在上首的澄心大师突然朝范于阳道:“范掌门人,咱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你和滕老庄主说吧!”

滕老庄主听得了觉一怔,抱拳道:“原来大师和范兄有事来的,不知有何见教?还清明说。”

范子阳深沉—笑,站起身来道:“兄弟带来了一件东西,要清滕老哥过目。”

他说话之时,澄心大师也随着站起。

滕老庄主诧异道:“不知范兄带来的是什么东西?”

范于阳举步朝厅前走去,一直走到客厅门口,才转过身来郑重的道:“滕老哥可识得此物么?”

他说话之时,已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来,送到了滕老庄主面前。

蓝衫少年独坐在厅中,因人家也许有意回避自己,自然不便朝他们看去。

只听滕老庄主吃惊的道:“武林金剑!”

澄心大师随在滕老庄主身后沉声道:“不错!”话声出口,右掌已按上了滕老庄主后心。

范子阳也在此时,飞快的一指点落在滕老庄主心窝。

滕老庄主口中“呃”了一声,砰然往地上倒去。

回事出突然,蓝衫少年眼看两人突然向滕老庄主出手,心头不禁一怔,霍地站起,喝道:“二位这……”

范子阳左手还提着一支金光灿烂的小剑,说道:“范某和澄心大师奉命行事,此事和公子无关……”话声一落,和澄心大师已举步往厅外行去。

蓝衫少年曾听师父说过“武林金剑”,是江湖武林中最权威的信物,它是武林各大门派所公铸,由武林盟主执掌,金封代表武林正义,所到之处也代表着武林盟主亲临。

澄心大师和范于阳带着武林金剑而来,说是奉命行事,那是执行武林盟主的命令了。

这位滕老庄主,自已连他名号都不知道,但依自已看来,他应该是正直慈祥的老人,武林金剑要诛杀的是江湖败类,十恶不赦的人,滕老庄主似乎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他一个箭步,掠到滕老庄主身前,俯身着去,这位慈祥的老人已经脸如死灰,气绝多时,只是他睁大双目,似乎连他育已都不明白致死之由。

范子阳曾说此事和蓝衫少年无关,本来当然和他无关,但他正在滕家庄作客,如今又是唯一的目击的人,又怎能说与他无关呢?”

蓝衫少年直起身,依然不见有人进来,他不知道老庄主在会客,庄上的人不奉呼唤是不准进来的。当下只好大声叫道:“老管家快来,老庄主出事了。”

经他大声一嚷,只见两名庄丁迅快的奔入,在门前抱抱拳道:“是公子在叫小的么?”

蓝衫公子一指地上躺着的滕老庄主尸体,说道:“老庄主出了事,你们快去请老管家来。”

那两名庄了看到老庄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敢情是着了慌,迅快的回身往外奔去。

不多一回,那老管家和两个庄丁才匆匆走入,老管家看到厅上只有蓝衫少年二人,急急问道:“公子,老庄主怎么了?”

蓝衫少年道:“老庄主只怕已经没有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管家身躯猛然一震,急忙扑到老庄主身上,探手朝胸口摸去,这一瞬间他老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回身朝眼来的一名庄丁说道:“你快去镖局,请总镖头快来。”

那庄丁答应一声,立即如飞而去。

老管家老泪纵横,一手用手指轻轻替老庄主阖上至死不闭的眼睛,默默祝道:“老庄主,你老人家安息吧!有什么事,总镖头一定会办好的。”然后抄起老庄主尸体,一面朝蓝衫少年道:“公子,请你一起到老庄主书房里去吧!”

他走在前面,蓝衫少年跟着他退出客厅,从长廊走到左厢,那是一排三间书房,窗明几净,玉轴牙签,琳琅满目,里首一间,是老庄主的卧室。老管家回身道:“公子请坐。”他抱着老庄主的尸体进入卧室,放在床上拉过一条薄被盖上,转身退出,蓝衫少年问道:“公子,老庄主是如何死的,公子一定看见了。”

蓝衫少年点点头道:“是的,在下就坐在厅里自然都看到了。”

老管家扑的跪了下去,说道:“老庄主被人害死,不知凶手是谁?还要公子把详情报告才好。”

蓝衫少年慌忙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说道:“老管家快不可如此。”

他把当时看到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老管家所得一呆,说道:“会是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他们还取出武林金剑来?这怎么会呢?……”

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前传来,一个白脸劲装汉子已从门外奔入,一眼看到老管家,就急急问道:“滕福我爹怎么了?”

老管家滕福目含泪水,忙道:“总镖头来了,老庄主他……

已经过世了……。”

总镖头听得恍如晴天霹雳,一把抓住滕福的手,睁大双目惊凛的道:“爹好好的怎么会过世的,爹在那里?”

他虽然看到蓝衫少年在侧,此时也无暇多问。

滕福道:“老庄主遗体就躺在卧室里。”

总镖头没有说话,急步朝卧室奔去。

滕福道:“公子,你请担待,就在这里稍坐。”他跟着总镖头身后,急步往里行去。

蓝衫少年遇上了这样的事,也只好耐着性子,回身在椅子上坐下,心中只是思索着滕老在主何以会被武林金剑处死的?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意,就算滕老庄主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武林盟主传出剑令,要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人执行,至少也应该公布滕老应主的罪状,让死者知道罪有应得……但据自已看来,滕老庄主临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处死?

而且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人处死了陈老庄主,走的好像很匆忙,执行金剑命令,应该来去都是正大光明的事。

他听到卧室中总镖头呼天抢地的哭声,心中也不禁为之恻然。

接着只见总镖头双目通红,走了出来,目中说道:“澄心和范于阳出手如此毒辣,他们持有金剑,我爹又犯了武林什么大罪,万启岳要搬出武林金剑来杀害爹,我非找他们算帐不可。”

老管家跟在他身后,说道:“这位公子就是亲眼目睹老庄主被害的人……”

蓝衫少年站起身,拱手道:“在下丁剑南。”

总镖头抱拳答礼道:“兄弟滕立言,家父惨遭毒手,丁兄正好在场,还请丁兄把当时情形见告为幸。”

他年事虽轻,但在猝遭大故之后,依然能够勉强镇定下来,不愧是总镖头。

丁剑南(蓝衫少年)道:“滕兄好说,在下蒙老庄主宠召,刚听老庄主说起和家师乃是素识,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人就来了。”他把当时情形所见,详细说了一遍。

滕立言听得气愤填膺,说道:“武林金剑诛杀的人都是武林败类,十恶不赦之徒,家父早已不问武林中事,有什么罪,值得万后岳传出金剑令来?再说澄心、范子阳和家父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深交,居然不念旧情,不问是非曲直,还出手如此毒辣,这武林金剑还能代表什么正义?”

丁剑南道:“在下初出江湖,不明内情,不好置掾,但在下总觉得老庄主之死,事有可疑,滕兄新遭大故,还宜节哀顺变,不可激动寸好。”

滕立言点头道:“丁兄说的正是金玉之言,只是家父无缘无故遭武林金剑处死,不但死得冤枉.也和家父一世英名有关,兄弟这口气又如何忍得下来?说到这里,回头朝滕福道:“这位丁兄,是爹请来的,何况也是唯一的目击爹被害的证人,你去替丁兄安排一间客房,务请丁兄多屈留几天了。”

丁剑南原想人家初遭大故,自己不好再在庄上打扰,但滕立言这么一说,自己就不便推辞了,只得抱拳道:“在下本待向滕兄告辞,但老庄主遇害之时,只有在下一人在场,滕兄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就只好遵命了。”

“多谢丁兄。”滕立言略一抱拳,回头又道:“滕福,你先叫镖局里的胡、李二位镖师分头以快马向二位师权报讯,务请他们尽快赶来,再领丁兄去客房休息。”

滕福答应一声,匆匆出去。

滕立言只是用拳头击着手掌,在书房中来回走着,口中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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